第309頁(第1/2 页)
秦禾根本來不及看清,只覺眼皮一跳,站在她身後的唐起卻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一把拖出去十丈。
唐起那聲驚呼卡在嗓子眼兒,窒息一般,心跳驟然靜跳了一秒鐘。方才的瞬移可能只是眨眼的功夫,或許比眨眼還快,唐起的身體就像被一輛疾馳在賽道上的跑車撞飛,整個人失去重心,雙腿被強勁撞得懸了空,沒有任何讓他反應和掙扎的空隙。
這時候,唐起聽見一聲短促的哼笑,輕狂且討人厭。
就在他即將要被扔出懸崖的瞬間,腰上驀地一緊,一根細細的弦絲纏住了他。唐起抬眼,就見秦禾勒著弦絲的另一端,疾步朝他奔過來,像離弦的箭。
無形之中有隻手輕易拂動了繃直的弦絲,且聽錚鳴一聲,秦禾手腕發麻,瞳孔驟縮。她根本來不及閃避,側腰立刻遭到劇烈重擊,直接被閃現的向盈踹飛出去。
秦禾整個人砸在地上,抓住了一根深扎在地表的樹根粗莖,手裡仍舊拽緊了勾著唐起的琴弦,咬緊牙關將人從崖邊拖拽回來。
向盈這種奸詐之輩,慣會用這些陰損的招數直擊人軟肋。
秦禾單膝跪地,還沒等她站起來,側頸遭到劇烈一擊,猶如被幾百斤的巨人揮舞著鐵錘砸中,只聽肩頸的骨頭咔嚓一聲,疼地秦禾差點飆淚,她被狠狠輪出去,背脊砰地撞在一塊岩石上。
「怎麼樣啊小傢伙,」向盈行蹤詭異難測,時不時從四面八方虛晃而過,操著一副虛情假意問,「疼嗎?疼的話可以叫我輕一些。」畢竟,她也捨不得把這副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地祭骨給打壞了。
秦禾嘴裡一股子腥甜,應該是剛才咬破了舌間,或者牙齒磕破了口腔,她吐掉血沫:「托你的福,這副身子骨抗造。」
哪怕流再多血受再重的上也能在極短的時間裡恢復,確實抗造得很。
向盈給她逗得一笑:「那你得謝謝我。」
秦禾按著灼痛難忍的側頸爬起來,那處皮肉呈現觸目驚心的青紫,好似皮下的血管破裂,鮮血淤積在皮下,看著委實嚇人。但是秦禾看不見,所以眼不見心不煩,她小心扭動了一下脖子,只要沒斷就行。秦禾警惕的看向四周,壓根兒沒把這點傷放在眼裡,在某個千鈞一髮的瞬間衝出去,飛速甩出一沓地祭符,嘴上也沒忘了問候:「我謝你八輩兒祖宗。」
秦禾縱身一躍,將自己發射出去,在向盈再次把魔爪伸向唐起的前一瞬把人搶走。
向盈撲了個空,輕笑中帶幾分調侃的意味:「護得這麼緊?」
唐起聽聲辨位,被秦禾一股狠勁兒帶偏,他自己還沒站穩,就反應迅疾的捻了道秦禾畫的地祭符朝聲源處甩去。符光在虛影的身上停滯了一下,接著滋啦一聲,這次擊中實處,好像劃然一根火柴棍,星火灼出一縷焦糊的青煙,燒掉向盈肩膀一層皮。
秦禾瞄準時機,猛地擲出伸縮短棍,直接捅刺進向盈胸口。向盈身形一頓,微微垂首,看見棍身上浮動的地祭文把心口灼燒出一個窟窿,她陰慘慘的勾起嘴角,漫不經心的將伸縮棍□□,一點兒沒把這點狀況放在眼裡:「小把戲。」
與此同時,出自東北方向的祟靈已經鋪天蓋地聚涌而來,真是應了那句「枝間東北曰鬼門,萬鬼所出入也」。
這不正是萬鬼出入嗎?!
然而這樣一番場景其實並不是頭一遭,一千三百年前,貞白曾拖著滿身業障回過一次禹山,當時的情形和現在一樣,也不對,應該說當時的貞白無論走到哪裡,都猶如萬鬼同行。所以才會在世間留下這句「巴蜀之中,有雲駐之山,上有大槐木,其屈蟠三千里,枝間東北曰鬼門,萬鬼所出入也」。
貞白當年身負萬鬼回禹山,便是為了斬斷沉木劍種下這顆槐木樹做生基墓。
所以這棵樹才是她種的生基,在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