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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樹幹被蛀空了?
盛存低下頭,在樹底下細細聞嗅,並沒有白蟻的味道。他看著樹幹上一層層的石灰痕跡,想了想,後退兩步,勾起腦袋向上一躍——
「咚!」
撞上堅硬物體的衝擊讓盛存頭暈眼花,敏銳的聽覺在瞬間捕捉到樹幹的震顫:一切正常,並沒有空洞的迴響。
所以這棵樹還好好的,根本就不是高危行道樹啊……
秉著嚴謹的態度,他把半徑二十米以內的行道樹調查了個遍,不得不承認,當地在應對颱風方面可謂是專業對口,根本就沒有易倒伏的隱患。
要麼,是颱風實在太猛;要麼,是有什麼外力撞到了樹。
盛存更傾向於後一種可能,可是一切發生得太快,他混沌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線索。
「怎麼還在?快點走開!」
老闆娘從門裡丟出半個饅頭,盛存毫不客氣地叼了就走,假裝無視小賣部里傳來的嘀咕:「這條狗怎麼還哐哐撞樹,怕不是條瘋狗喲……」
就算脖頸上掛著牽引繩,身後就是它的主人,大狗經過之處,人群都會紛紛避讓,更別提一隻髒兮兮的大型流浪狗了。
暴露在人多的街道果然是風險極大的行為。
盛存不敢久留,匆匆往西灘趕。
其他三隻狗子不知溜達去了何處,盛存只看到黑白花孤零零地趴在窩棚附近曬太陽。
他把饅頭放在它面前,熟食的甜香一陣一陣飄來,吃慣了冰冷海鮮的狗狗應該很樂意來塊粗糧安撫一番腸胃。
然而黑白花一反平日裡的饕餮模樣,懶洋洋地抬起眼皮,腦袋輕移,把枕在左爪的下巴換到右爪上。
「嗚嗚……」
它的聲音又輕又低,像是在忍受著什麼極大的痛苦。
……什麼情況?
盛存茫然地推推它的前胸,沒想到一向溫順的黑白花突然暴起,一口咬向他的爪子。
饒是盛存躲閃光速收爪,犬牙還是划過腳心,隱隱滲出一絲暗紅的血滴來。
我好心給你送吃的,你就是這麼恩將仇報的?
盛存唰地起身,不想理會這個陰晴不定的傢伙。
轉身前,他的目光掃過黑白花圓鼓鼓的肚皮,一天不見,怎麼好像繃得更緊了……而且,好像還以一種不自然的頻率抽搐著……
該不會……是要生了吧!
怎麼辦怎麼辦,母狗產崽是個什麼流程來著?要不要催生?怎麼產後護理?
他第一次覺得書到用時方恨少,以前選修家畜養殖課的時候怎麼不認真聽呢,雖然老師用來舉例的是母豬,但是原理肯定相同……
聽家裡養過狗狗的同學說,很多懷孕的狗狗憑藉母性的本能,自己就能把孩子生下來,然後舔舐得乾乾淨。但是看黑白花這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應該也是一位新手母親,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
盛存呆愣在原地,心亂如麻,前爪不自覺地在沙地上摁出一個深坑。
都說生產是道鬼門關,作為雄性,這時候除了添亂,他還能做什麼呢?
對了,雖然理論和實踐都一竅不通,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生產時的雌性動物脾氣特別暴躁,一定要給它們創造一個安穩的環境。
總之,先讓它回窩裡去吧,有個遮蔽物還是會更安全的。
盛存換上最溫柔的表情,舔理黑白花被冷汗打濕的絨毛,一邊忍受著它神經質的抓撓,一邊用鼻尖輕輕推著它後退。
黑白花好像已經沒力氣站起來了,明明是一個竄跳就能到達的距離,他倆硬是磨蹭了十幾分鐘。
好不容易縮進窩棚下,黑白花側躺下來,四爪緊緊貼著肚子,肚皮急促地起伏。瘦弱的身體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