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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明臉上仍是他標誌性的淺笑,看似和藹,實則疏離,此時更是瀰漫著淡淡的殺氣,「裝的。」
「怎麼可能?我都打探清楚了,你遞上來的奏章分明蓋著保定驛站的印鑑,父皇批示的奏摺也是發往保定!」
謝景明微微頷首,「沒錯。」
「那你……」謝元祐語氣一頓,突然反應過來,「你和父皇聯手做局,故意給我下套?」
謝景明道:「本是以防萬一,你沒有賊心,自然不會中計。好歹你動動腦子,若不是守衛放水,你能帶兵器進宮?」
「人呢,我的人呢?」謝元祐向後退了幾步,近乎絕望地大吼,「來人啊,來人!」
悽厲的呼聲在禁宮上空迴蕩著,沒有任何回應。
待他再也喊不動了,謝景明才慢悠悠說:「宮外兩千一百人,禁衛軍七十八人,悉數伏法。」
「算計我,你們合夥算計我,父皇,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兒子看?謝景明,是你一步步誤導我,是你引誘我逼宮,是你害我!」
謝元祐滿面淚水,指著謝景明哈哈大笑,他是徹底豁出去了。
「你們都聽著,他是官家和李太妃的私生子,他是官家和小嫂子生的孽障!你媽是賤種,你是野種!就算當了皇帝,也是上不得台面的狗雜種!」
謝景明先是一怔,臉上的血色刷地褪得一乾二淨,額上青筋隆起霍霍地蹦,手中的弓已是拉到極致,只消手指一松,利箭就能將謝元祐刺個對穿。
好一陣過去,卻慢慢放下了。
「將東宮所有人關進天牢,等候官家發落。」他轉身大踏步離去,沒有進殿。
躲在殿門後的李勇躡手躡腳退回來,輕聲稟報:「王爺沒有射殺太子。」
慶平帝疲憊地閉上眼睛,「朕知道他不會,別看人人都說他心狠手辣,其實他是個宅心仁厚的孩子。」
李勇嘆道:「是啊,換做別人聽見那些混帳話,早把太子千刀萬剮了。」
慶平帝渾身猛地抽搐兩下,只覺一陣陣攪心似的疼,艱難道:「在場的……都是誰?」
李勇一下一下撫著他的胸口,「是關西鐵騎,官家不必擔憂,那些人都是攝政王一個個挑出來的,絕對不敢亂說話。」
慶平帝重重吐出口氣,「還有元祐提到的那個老宮人。」
「已派人過去。」
「傳旨……太子恣行乖戾,鳩聚黨羽,納邪說而犯上作亂,目無君父,敗壞禮法,禍亂萬民,不仁不孝,實不堪一國儲君,今褫奪皇太子之位,廢為庶人,著……」
李勇執筆等著。
慶平帝思量再三,慢慢道:「著謝元祐看守皇陵,終身不得返京。」
李勇很是吃了一驚,謀逆大罪,竟然就這樣不輕不重饒過謝元祐了?
官家舐犢情深,如今網開一面,他日攝政王登基,肯定不能違背先帝的意願,明面上也不好處置謝元祐。
反倒給攝政王留下個燙手的山芋。
但他不敢多言,伺候慶平帝歇下後,捧著草擬的旨意尋攝政王去了。
謝景明看過之後不置可否,只說:「官家的意思,自然要照辦。也不用審問了,放謝庶人回東宮,讓韓斌去東宮宣旨。」
因謝元祐陷害,韓斌的養子韓棟現在還在景城郡吃海風呢,他可謂是恨透了謝元祐。
李勇以為,攝政王是找由頭讓韓斌出出氣,可他沒想到,韓斌這一去,愣是在東宮放了一把火。
夜幕沉沉覆蓋在上空,東宮的宮人或遣散,或被抓,往日熱鬧的東宮,已是死寂得如同荒墓一般。
王氏提著一盞白燈籠,幽靈般行走在空無一人的路上,推開了謝元祐的房門。
短短兩日的功夫,謝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