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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燭似乎是從鼻子裡哼笑了一聲,笑得真假難辨,可葉錦城聽見這聲也悄悄笑了笑,不再說話,兩人之間一時靜默下來。
&ldo;這是在巴陵縣,你受了傷,不能趕路,等你好一點兒再走。&rdo;帶著點突兀,陸明燭重新開口,語氣帶著葉錦城很少聽過的不容置疑,斬釘截鐵,還有點獨斷專行的意思,&ldo;那批材料,你不要想了,這不是你的錯,我會想法解決。&rdo;
&ldo;我‐‐這怎麼不是我的錯‐‐&rdo;葉錦城急了,一著急就想要翻身反駁,卻被陸明燭放在他後脊樑的右手溫柔而不容置疑地壓了下去。葉錦城無法,只得急道:&ldo;那你至少告訴我,你那天到底怎麼救我出來‐‐&rdo;
陸明燭聽見這話,似乎是笑了一聲。是了,是了,葉錦城想。他差點忘了,陸明燭是做過大事的人,在戰鬥中能運籌帷幄,救個人又算什麼呢。他慢慢趴下去,就聽陸明燭道:&ldo;領頭的跑了,劫了我師弟陸明燈走了。那批材料是找不回來了,長安的事情我也暫時託付給了別人。之前……我找了天策府的衛天閣將軍來幫忙,可他辦事不力,走錯了路,那領頭的跑了,我說他本就是被我拉扯進來,這事不用他負責,他偏不肯,這樣也好,&rdo;葉錦城聽見他冷笑了一聲,似乎有點怨氣,&ldo;他寧可把這事攬下來,豈不是正巧省了你我的心。你且養傷,若是明燈尋不回來,我與他還有話說。&rdo;
&ldo;那是天策府的人,你不要太‐‐&rdo;
&ldo;我有分寸。&rdo;陸明燭低聲道,突然突兀地加了一句,&ldo;你師父來了。這個傷還是他帶來的萬花谷的人給你瞧的。我去叫你師父來見見你吧。&rdo;
葉錦城渾身一震,睜大眼睛瞧著陸明燭,反而把陸明燭逗笑了。
&ldo;一聽見你師父就怕了?&rdo;他說著搖頭走出去。
葉錦城保持著驚訝的表情瞧著陸明燭走出去帶上了門,卻突然一扭頭趴在枕上,將臉頰對著牆壁,無聲地笑起來,後肩痛得火燒火燎,可他笑得十分開心,眉眼裡帶著奇怪的神色,仿佛之前陸明燭說給他的每一句話,包括肩上不輕的傷,都是天大的好消息,而他苦苦壓抑著喜悅直到方才。
&ldo;別笑了,瞧著就像有病。&rdo;一個聲音隨著門被推開的聲音冷冷地響起,葉錦城扭過頭去,門口立著個男人,瞧著模樣有三十餘歲,玄衣廣袖,黑而長的頭髮襯著一臉陰沉的諷刺,可不正是白竹。葉錦城正要反駁,目光突然瞧見白竹身後的葉思游,立時收了聲,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ldo;師父……白先生。&rdo;
(八)
巴陵的桃花花期竟然是這樣長,儘管被前幾日的暴雨打落了不少,可到底還是紛紛揚揚地在青翠的糙地上掉落了一片迷離的粉紅。午後的陽光帶著濃濃的暖意,讓人恨不得在鋪滿桃花的青糙地上沉眠。也不知陸明燭是怎樣找到這處閒置的屋子。葉錦城肩頭綁著繃帶,只有一件銀色的外套披在身上,他靠在身後的一堆軟枕里,看著半掩的窗外一片迷人眼的桃花,臉上卻沒什麼表情,眼底的神情有些冷淡,不知在想些什麼。
葉錦城的師父葉思游與白竹來了好幾日了,卻並沒有說他些什麼。也許是顧忌著陸明燭在場,也許是看他傷勢未好,不曾發難。葉錦城這麼想著在心底里笑了笑。
就算他們說些什麼,也是沒用的。
他的思緒隨著開門的聲音被打斷了。進來的是陸明燭,雖然他習慣性地衝著葉錦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