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頁(第2/3 页)

鼓鼓的，&ldo;我以前聽說的那些江湖傳聞啊……比起這次來，真箇不算什麼了！以前那些都是道聽途說……這次可真是……他們以前的事情我上次給你說過，你知道個大概吧？這次從軍械庫那一場開始……我這可是親眼看見的，比先前從旁人那裡聽來的各種事情，真是叫人感慨百倍……&rdo;她說著又開始抽抽搭搭，眼圈兒也紅了，&ldo;阿瑤你說，葉師叔他們還能相見，多不容易啊‐‐&rdo;

韋佩瑤哭笑不得，道：&ldo;人家以前的事情，你倒是知道得清楚？&rdo;

&ldo;你是不是傻啊！今天葉師叔回來的時候，他們兩個那副樣子，還需要多說什麼嗎！再說了，葉師弟之前早就零零散散告訴我了，你到現在還沒看出來？！&rdo;

韋佩瑤實則心中也是感慨，只是看見她這副樣子，不由得也想朝天直翻白眼，還沒來得及再教訓她兩句，林巧巧已經把半塊餅叼在嘴裡，含含糊糊道：&ldo;我吃好了！呃……陸前輩晚上的藥還沒吃呢，我給他熬藥去！&rdo;

她這麼說著，一溜煙鑽進後廚里去，也不知道要倒騰些什麼。韋佩瑤攔她沒有攔住，半晌只能以手加額，發出了一聲無可奈何的笑。

外頭還是冷的，房間裡卻被炭火撩起一陣陣的熱意。陸明燭醒了過來，卻陡然覺出自己睡出一身的冷汗熱汗，他一下子抬起頭來，焦慮地想要去尋找什麼，便立時感覺到有一隻手溫柔地摸到他的頭髮上來，五根手指穿進發間，這輕柔的曳動一下子就叫他安心下來了，他這才想起是在太原城裡隱元會的營地里，繼而他發現自己是枕在葉錦城腿上。先前似乎是哭得累了，後來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陸明燭伸手摸索到那隻頭髮里的手，拉過來攥住。他閉上眼睛，像是要確定什麼。這是葉錦城的手沒有錯，手心稍微有一點扁薄，可手指又直又長。這雙手他都不用眼睛看，只要攥在手裡就知道是誰的。在無數個夢境裡，他都曾經夢見過這雙手，它們曾經對他揮劍相向，後來又為他提著三尺鐵劍絕然赴死。

陸明燭翻了一個身，他覺得自己又要哭了，也確實沒能忍住‐‐就算是當年大光明寺之後，他也從來沒有流過這樣多的眼淚，今日倒像是要將這十幾年來積攢的淚水一次揮盡似的。他覺得丟臉，卻突然再也沒有力氣跟自己過不去，只是合著眼睛把臉埋進葉錦城堆擁著的衣擺裡頭。

&ldo;……明燭，你不要再哭了……&rdo;葉錦城的聲音有點無奈，又像是在竭力壓制什麼別樣的情緒，&ldo;……你這樣再哭下去，弄得我也想哭了……話說回來，本來該哭的是我才對吧？&rdo;

&ldo;……你有什麼可哭的？&rdo;半晌之後陸明燭的聲音才悶悶地響起來。

&ldo;我之前……&rdo;葉錦城的聲音也多少帶著點鼻音，似乎是在斟酌著要不要說下去，&ldo;……算了，沒什麼，你沒事就好，先前的事情，沒必要提了。&rdo;

&ldo;你說出來，我要聽。&rdo;陸明燭撥開一直在擺弄自己頭髮的手指，&ldo;……我先前……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我什麼都聽得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