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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士兵立刻單膝跪地：&ldo;殿下恕罪，屬下當時受傷被俘，不得已跟隨在霍信軍中，未與您和太子殿下及時聯絡。&rdo;

我問：&ldo;只有你一個人？&rdo;

少年武士道：&ldo;我們當時與霍信及親衛搏鬥，屬下沒多久便受傷昏迷，醒來後便已被俘。因為霍信許諾會找機會歸降，屬下才答應暫時留下。&rdo;

我心道果然是霍信的作風，早在南越未顯頹勢之前便留了後路，他既有意投誠，我要脫身便更容易了。於是道：&ldo;這麼說，他認為此時正是機會？&rdo;

少年點頭，壓低聲音道：&ldo;帳外守衛為首者是霍信親信，殿下不必擔憂談話外泄。霍信讓我來告知殿下，他一定設法保護殿下安全，絕不會再犯當年的錯誤。眼前他的家眷都被扣留，大部分兵權落入趙謄手中，所以暫不能歸降，但是只要殿下有辦法脫身，他可以擔當內應，請殿下回去之後，務必接受他率軍歸降。&rdo;

我目光微動：&ldo;他要怎麼內應？&rdo;

&ldo;只要有魏軍前來營救，他便暗中為殿下排除障礙。&rdo;少年堅定地補充，&ldo;那時我便擔當殿下貼身護衛，與你一同離開。&rdo;

我想了一下：&ldo;你轉告霍信，近日一定有魏軍來救，讓他留意就是。&rdo;少年向我行了一禮，匆匆退出帳外。

我躺在床上閉目休養，天黑的時候，趙葑走進來，他沒有點燈，黑暗裡坐在我床邊，也不言語。過了很久，忽聽他開口道：&ldo;我問過大嫂和霍將軍了……關於大哥繼位的過程，還有父皇的死因。他們都不肯說，可是也沒否認。&rdo;我沒有接話，他又小聲道，&ldo;我也問了大哥身邊親信，他們都說不出他是何時下令營救母妃和皇妹的，也不知道誰曾受命。大哥可能真的誰都不在乎吧。&rdo;

見我還是不說話，他小心翼翼地過來探我鼻息。發現我還有呼吸，似乎舒了一口氣：&ldo;睡了麼？&rdo;他輕手輕腳地也上了床，靠在我的身邊，將我一隻手握住，最後又低語了一句，&ldo;二哥，我還是想與你一起死……&rdo;他輾轉良久，終於慢慢睡著。我睜開眼，吃力地抬手，借著月光擦掉他眼角的淚痕。趙葑的睫毛動了動，沒有醒來。

雖然猜測魏軍不久就會對趙謄有所影響，卻沒料到來得這麼快。只是過了一天，趙謄軍隊就要拔營連夜轉移，我被安置在一輛馬車中，劇烈的顛簸牽動傷口，令我幾次在途中疼痛不支。趙葑在旁邊手足無措，只有扶我躺在車內，焦慮地問車外隨行的護衛：&ldo;魏軍追來了麼？是不是向南方撤退？&rdo;

負責看守我的將領霍信的親信，他回道：&ldo;有小股魏軍前來侵擾，陛下已經留下部分軍隊抵擋。我軍繞過這片水田就要一直向東，殿下放心，不久定能擺脫他們。&rdo;

趙葑似乎不能相信：&ldo;向東是大海，若魏軍大批趕來，豈非退無可退？&rdo;

那將領道：&ldo;末將不知，殿下可以親自去問陛下。&rdo;

趙葑聽了緊抿唇角，過了片刻決定道：&ldo;我去問問皇兄到底是什麼打算！&rdo;他不等停車便跳下去，騎馬直追向趙謄。

我慢慢起身，從車簾內向外察看，果見越軍都排成縱隊在夜下向東行進。我仔細分辨聲音，判斷最前面是步軍，中間是護衛趙謄及大臣的親衛，後面是糧糙輜重，騎兵必定留在末尾斷後。我乘坐的馬車在輜重車輛之前，前有趙謄親衛，後有騎兵，向北則江水密布，若要逃離只有向南，但要與魏軍會合，卻必須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