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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是怎麼了?」盛明野問。
許清知已經又開了一聽啤酒,盛明野按住她的手:「少喝點兒。」
許清知不躲不避,清冷的目光迎上盛明野多情的桃花眼,四周變幻的燈光在兩人之間流轉。
「我想讓你開心。」許清知說。
盛明野一怔:「什麼?」
許清知:「青梅奶奶走了兩個星期了。」
說到這裡,盛明野眼裡黯淡了下去,周身圍繞著一層薄薄的死氣,莫名頹廢。
「你知道嗎,我媽那段時間在醫院照顧她,她每天都會很開心地去其他病房串門,到樓下廣場去跳廣場舞,護士站的護士們都很喜歡青梅奶奶,他們都說青梅奶奶是個很樂觀的老人家,一點都看不出來得病的樣子。」
盛明野往後一仰,陷進沙發里,「那有什麼用呢,奶奶還是走了。」
他閉上眼,連日來的疲憊和壓抑的情緒就要在這一刻決堤。
那是陪伴了他十幾年的奶奶,於盛明野而言,青梅奶奶就和他的親奶奶一樣,可她就這麼毫無預兆地離開了,他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過。
他用每日的學習麻痹自己,只要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他就能想起青梅奶奶還活著時的樣子,所以他不敢睡。
「我說這些,不是想告訴你青梅奶奶生前都做了什麼,而是青梅奶奶一直都很樂觀,我媽說她經常疼得一整晚都睡不著覺,但天亮了,在人前,她依舊堅強。青梅奶奶一個這麼樂觀堅強的人,會希望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嗎?」
盛明野單掌覆在額頭上,在燈光下顯得過分青白脆弱,許清知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沒有動靜。
「青梅奶奶走了,大家都很難過,但是我們都希望你趕快好起來,」許清知鼻子一酸,不自覺流淚,「盛明野,你很重要。」
聽到許清知的哭腔,盛明野放下遮在眼前的手,他傾身向前,輕輕拭去許清知臉上的眼淚,「哭什麼?」
許清知胡亂抹兩下臉,沒好氣道:「以後等你死了,我就這樣給你哭,提前給你表演一遍,你看看還滿意嗎?」
盛明野啞然失笑:「剛才不是還說我很重要,這才多大會功夫,就開始盼我死了?」
「照你這樣每天虐待自己,你不死才奇怪,覺也不睡,飯也不吃,就知道學習學習,你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給下輩子學的嗎?」
盛明野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許清知,「生氣了?」
許清知本來是在好好勸他的,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啤酒都能上頭,她越說越生氣,又哭又氣的樣子著實有點撒酒瘋的嫌疑,許清知乾脆別過眼去。
還不忘小聲嘟囔:「你要是不重要,我才不會在你死的時候哭呢。」
盛明野心裡一軟,感覺自己被一塊名為許清知的棉花糖裹住,在綿密的糖粉里滾了一圈。他抬手揉了揉許清知的發頂,溫聲道:「我答應你,不會再那樣了。」
許清知沒搭理他,盛明野妥協無奈:「那我唱歌給你聽?」
許清知這才正眼看他:「我來點歌。」
盛明野從善如流地說好:「嗯,你點什麼我就唱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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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這一遭,兩人回學校的時候晚自習都還沒結束,盛大學霸光環籠罩,他對許清知說:「我們回教室上課吧。」
許清知:「……要上你自己回去上,我喝了酒,一身酒味兒,先回去洗澡。」
盛大學霸進化成非人的學習狀態,竟然還點了點頭,即使晚自習還剩最後二十分鐘他也要在戰壕里堅持到最後一刻。
許清知眼睜睜看著盛明野進了教學樓,自己一個人頂著寒風回宿舍。
怎麼辦,他好上進。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