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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上的冰,發了瘋似的凝結。冰層越來越厚,白天晚上都能聽見冰河裡的冰塊發出的沉悶嘎吱聲,這種嘎吱聲越來越沉悶。與此同時,羌午的軍隊也越來越多。冰面上越來越多的人影,讓老虎豁的天空顯得益發陰霾。
這樣龐大的數字,如果有足夠的轟天雷尚可對付。可是如今的老虎豁,沒有足夠的轟天雷,沒有足夠的人馬。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更糟糕的是,莫名其妙的毒酒讓老虎豁折了三員老臣,躺倒四員大將,連老虎豁的主心骨魯冰花也昏迷了幾天。這些天,老虎豁上上下下幾乎全是南岩風一個人在周旋調度。說不累,是不可能的。
&ldo;如果沒有解藥,會有性命之虞。&rdo;軍醫如是說。
酒,魯冰花喝得最多,他之所以還活著,全托飛雪樓的古怪功法所賜。
軍醫的話,魯冰花當做沒聽見。南燭卻不能不聽見。
羌午似乎已經感覺到河面明顯的變化,從今天開始一改前幾日的沉默,開始有了一些試探性的衝鋒。不時地,在強弩跟弓箭的掩護下,對老虎豁發起攻擊。
僅僅是應付羌午叛軍的小打小鬧,老虎豁的將士們已經有舉步維艱力不從心之感。老虎豁在之前隨白及等人守衛沉葉渡時早已元氣大傷。還未復原,再遇強敵,軍疲馬乏,十分兇險。
&ldo;工事仍在加高。&rdo;扶離老將道。
南燭在老虎豁的平場前堆出了一個更加高大的冰塊圍牆。這道圍牆究竟能抵抗多久,誰都不知道。
&ldo;箭矢火油呢?&rdo;南燭又問。
&ldo;箭矢不足五千,火油十桶。&rdo;扶離道,說完加了一句,&ldo;南校尉……你還是休息下吧。&rdo;
南燭和善地一笑,道:&ldo;沒事。&rdo;
箭矢跟火油都已經不多,所余的這些已是南燭從維城帶出來的。如此下去,能否應付羌午的騷擾都是問題,更別說還沒有跟羌午主力交鋒。
最糟糕的是,大河對面還有成國在側。
&ldo;以此看來,鹿鼎的攻擊會逐漸增多。這個鹿鼎是個謹慎之人。前鋒營小範圍多點口進攻以茲打探我們兵力虛實,順便也可以磨損我們的兵力。&rdo;魯冰花強打精神道。他聲音慵懶,南燭知道是無力。
老虎豁後援未到,稍有頭腦的主將都能猜到惡戰之後的老虎豁損傷嚴重。鹿鼎也不例外。
鹿鼎的行為就好似貓抓蛇,不到百分百確定時,貓咪只會伸出爪子戲弄。
魯冰花仍躺在長椅上,靠著幾個枕頭。他說完這段話,便看向南燭。南燭已經領著人打了一天的戰,臉色白得像紙。連素日裡鼻尖的粉紅都消隱不見。
她不該來的。
何苦來這遭受這番劫難。
待扶離出帳。魯冰花拉過南燭。
&ldo;坐下。&rdo;魯冰花說。強硬不容置否。
南燭坐下。
魯冰花握住了她的雙手。冰涼的手裹進溫暖里。魯冰花要她坐下,原來只是想為她暖手。
可這個動作未免過於曖昧。
&ldo;你……&rdo;南燭想抽手,魯冰花不讓。
&ldo;顧不得那許多了,&rdo;魯冰花說。南燭不明白他的意思,執意要縮手。魯冰花便齜牙咧嘴地道:&ldo;哎喲,很疼。&rdo;
南燭只好住了手。魯冰花趁機包住了南燭的整隻手。溫暖在南燭在手上蔓延。
南燭感覺得到,魯冰花在默默地用內力為她暖身。這本該是他續命的力量。
一時間,南燭覺得自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