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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翹二郎腿,左手輕撫眉毛,雖然盯著大屏幕,眼神卻失焦。
姚陌停駐半秒,涼涼地收回視線。
「這期砍掉故事線,後續放進版本。」
孫鈺爵發話後,剪輯組迅速分類。
孟江楠嘴角翹了翹,呷一口咖啡。臉上不驕不躁的,附和了孫鈺爵一句「好」。
會議結束後,姚陌坐回工位,從抽屜里掏出一個卡片大小的鐵盒子,一連倒了五顆巧克力豆。
全塞嘴裡。
很快,她被叫去了孫鈺爵的辦公室。
昨晚上開了空調,被子蒙住肩膀,姚陌暗自甜(wei)蜜(suo)咂摸小鮮肉的味兒。記憶里少年略顯生澀又強撐著,大腿肌肉繃成磐石,頭髮絲尖汗珠滑落。
饒是姚陌自詡有原則,最後也化作纏綿的和風。
其實……她應該留個聯繫方式的?
正在這隱秘時刻,手機鈴聲震耳欲聾的響起。
孫鈺爵冷淡到刻意的聲音傳來:「有兩名選手的公司對故事線提出異議。」
美好的場景碎成一地殘渣。
導演組熬到凌晨五點,一頭栽被窩,下午緊接著開會,人手一杯咖啡續命。
臨了,姚陌的意見還被駁回。
她在孫鈺爵辦公室門口停了一秒,敲門。
「小陌,剛剛在會議室,希望你能理解。」
孫鈺爵靠在老闆椅上,一派寬宏的說。
「您說的有道理。」姚陌恭敬坐著,心裡想的是「但我說的更有道理」,明面卻再謙虛有禮不過了。
姚陌長得標緻,一張鵝蛋臉,桃花眼微微上挑,明艷而勾人。但氣質嫻靜,端坐不動時宛如畫裡江南水鄉的柔美佳人。
初相見便印在了孫鈺爵心間。
他那時候還不知道姚陌的另一面。
她淺笑時,什麼都好商量,一旦面無表情,倔性子便冒了出來。
拍戲時更不拘小節,簡直像被摘下了鬼畜眼鏡(大霧),誰來嗆都不怕。坐在攝像機後方,跟黑`社`會大哥大一個姿勢,好像下一秒就能吆喝著帶劇組一起去搶地盤。
和孟江楠是截然不同的。
孟江楠社會閱歷不足,以前被家人保護得好,眼底總帶三分跌跌撞撞的童真。雙手扣住孫鈺爵的腰時,整個肩膀都在顫抖,會喃喃的用濕潤的眼神說:「我需要您的保護」。
作為被甩的那方,孫鈺爵再怎麼表現大度,心裡都是豁達不足,不爽有餘。
「我知道這並非你的本職工作。」他擰著眉,一口官腔,「但既然來到我們團隊學習,我作為負責人,也是希望你能從中成長,把握社會熱點的風向,提升自己的編導能力。」
話說得挺多,但越說眼神越游離,孫鈺爵最終也不看姚陌了,盯著電腦屏幕。
「好的。」
這句社畜最常說的僅僅兩個字的回應,頓時變成一根銀針,輕輕一戳,氣球爆炸。
她偽裝的恭敬把孫鈺爵氣笑了。
「真是奇了,扔進市場連個水花都沒有的綜藝還少嗎。」頓了頓,孫鈺爵瞥姚陌一眼,半是開玩笑半是試探的繼續說,「我們分手你都沒這麼大反應。」
當時他坐在她對面,不過轉兩圈戒指,沉默三分鐘,就得到她一句:「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說分手?」
他驚了,下意識否定:「小陌,你多想了。」
姚陌像是知道他會這樣回應,很快說:「你不會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對孟江楠青睞有加吧?」
孫鈺爵後來獨處的時候琢磨,用「青睞有加」已經是她留了顏面,或許「別有用心」更貼合語境。
他哪受過這種當面的指認。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