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第3/5 页)
待一会?”
这一次她同样没有等到非明的任何回应,只是白色的被单下有了些许起伏。桔年伸出手去拨开了非明遮住眼睛的帽檐,果然,那孩子紧紧闭上的眼睛里早已渗出了泪水。桔年再也没说什么,她悄无声息地起身走了出去,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一直伫立在门外垂泪的陈洁洁。
一对母女,两端眼泪,她夹在中间,又能怎么样呢。
桔年刻意想走远一些,给她们更多的空间,她们看不见,才能更自在的流泪。无奈室外淅沥沥地下着雨,她便坐在一楼大厅的椅子上,茫然地看着外面被雨幕变得灰暗而朦胧的小天地。
过了一会,面朝大厅的电梯门敞开,韩述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他眼睛红红的,面有戚然之色,桔年方才没有见到他,想必他是从孙瑾龄那里得知了非明的情况。
大概韩述也没有想到会在大厅里碰见桔年。过去人来人往的住院部一楼,而今只坐了她一个人,那情景,就好像末班车都已经开走了的车站,徒留下一个乘客,寂寞旅途,凄风苦雨,没有方向,没有位置,没有伴侣,更没有归途……
韩述走过来,坐在跟她间隔了一个位置的座椅上。弯下腰,手肘支着大腿,手指插进发间。他信心满满地为非明争取到转院,没有想到等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我……”
“韩述,我能求你件事吗?”桔年依旧看着没完没了的雨幕,有些木然地开口。
“你说!”韩述顿时直起腰来,他不知道还能为她做什么,只知道但凡她肯说,没有什么他不愿意做。
桔年说:“求你不要安慰我。”
她不是不知好歹,也并非不近人情。言语的慰藉即使出自善意,其实,除了再一次提醒当事人是多么可悲之外,再无别的用外。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该伤心的一样会伤心。有时候桔年甚至觉得悲伤是一种不可分担只能传染的东西,没有任何一剂猛药能将它遏止,唯一的解药只有接受自己。至少她就是这样的一种人,如果她伤心,怎么都不会释怀,只会想通,只会习惯,然后把它当成一种常态,她就没什么过不去的了。
桔年知道韩述想让她没有那么难过,但是,她也知道如果他再说下去,她会流泪,然后发现原来还有人跟自己一样难过,悲伤的感觉益发真切,她只会更加的难过。她害怕在这样一个被凄冷冬雨填满的午后泪眼现对,哭过后散去,大家发现自己无能为力,这会让她感觉更加孤独。
韩述很长时间没有吭声,桔年可以想象他咬着牙的模样,他在试图忍耐。最后他说了一句:“是啊,反正横竖都是个不可能,我又何必浪费唇舌,献无谓的殷勤。”
说话间他已经站了起来,“非明的盒饭我照例是多带了人上,待会护士长会拿给你们,你别以为我钱没地方花,明天就是除夕,医院吃饭的人少,今天食堂已经停了伙,外边也别想轻易买的吃的去。”
他车停在门口露天处,桔年看着他一路跑着中进雨里,笔挺的黑色大衣,瞬间就湿的一塌糊涂,而他从电梯里走出来时手里拿着的伞还搁在她的脚边,雨伞没有全干,每一个褶皱都整理得服服帖帖。
桔年一直坐到陈洁洁从医院里离开,她回到病房,虚弱的非明,白色的背景,永远打不完的点滴,跟以往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同。非明倒是醒着,双眼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心里想什么,也不知道不久之前她和她的亲生母亲经历了什么。
给她们送饭过来的不是护士长,而是值班的孙瑾龄。她把几个餐盒放在非明的床头柜,一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一手掀开其中一个餐盒看了看,淡淡地说:“我当是怎么了,最近他天天回家吃饭,我不在家的时候,就在厨房守着家里的老阿姨给他挨着花色做,哈。”
桔年还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