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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婉凝似笑非笑:&ldo;陛下如此安排,能保證紀王一輩子都將是個忠心的臣子麼?&rdo;
宇文焯如今安分忠心,是因為宇文煊是他的兄長,兄弟感情好,可不代表他會以同樣的忠心去對一個剛會走路的侄子,就算會,可他權柄太大,難保以後不會野心膨脹想要取而代之。
這樣的事情,亘古有之。
宇文煊沉默良久,才很篤定地說:&ldo;你放心,阿焯不會的。&rdo;
他的弟弟,他知道。
趙婉凝不置可否:&ldo;希望紀王不會辜負陛下的這份信任。&rdo;
宇文煊沒有再為宇文焯說什麼,只靜默許久後,無力的啞聲問:&ldo;凝兒,你恨朕麼?&rdo;
趙婉凝搖了搖頭:&ldo;不恨。&rdo;
&ldo;可你怪朕,對麼?&rdo;他似乎有些執著。
趙婉凝淡笑,沒有正面回答,別過臉去,低聲道:&ldo;陛下,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rdo;
愛也好,恨也罷,責怪也好,釋懷也罷,人都快死了,計較這些,沒有意義。
何況,她只是失望了,心死了,對他沒什麼好責怪的,她理解他,只是無法接受,如若他活著,她應該也不會再和以前一樣待他了,可他要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過眼雲煙,幸好,她尚未深陷,一切也將是過眼雲煙。
宇文煊愈發的虛弱,聲音也愈發無力:&ldo;你說得對,朕都要死了,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了。&rdo;
其實,他希望她是恨他怪他的,這樣的話,等他死了,她應該就不會太傷心了,不傷心,以後就能好過一些。
她才二十出頭,尚是女子韶華,往後漫長的一生,都將蹉跎在這冰冷的皇宮之中,這一點,他終究對不住她。
可也無法補償了,唯一能給的,就是一世尊榮。
趙婉凝突然很不想再談這個,深吸了口氣,強忍著眼中的淚水和想哭的衝動,故作淡然道:&ldo;陛下瞧著不大好,臣妾出去喚個太醫進來,順便讓人給陛下送來膳食和藥。&rdo;
說完,她轉身步伐紊亂的走了出去。
宇文煊側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枯寂幽深的眼眸中,涌動著複雜難辨的情緒,晦澀又不甘。
說是身中劇毒還能活七日,可因為傷重,第六日凌晨天還沒亮的時候,宇文煊就撐不住了,甚至連後事都來不及交代,只說了皇嫡子繼位和紀王攝政,就沒了氣息。
東越進入國喪。
東越變天了,秦國還在激烈內戰,本來應對楚家軍就格外吃力,加上傅青丞率軍來援,後方又動亂不休,趙禩步步敗退,一點點的往北退守,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趙禩親自領兵,可似乎真的沒有辦法反擊,任由楚家軍和祁國大軍吊打,而秦國各地的動亂也日愈激烈,整個國家都陷入了一片混戰之中。
相較於其他地方,南境算是平靜的。
對於外面的事情,聶蘭臻不太關心,只一心在府里養胎,孩子已經七個月了,經過姬亭兩個多月的悉心調理安胎,胎位基本穩固了,母親和孩子都沒什麼大問題,只是看著比正常月份的小一些,且懷的比較辛苦,據說生產的時候可能會有些艱難。
不過不影響聶蘭臻的心緒,她每日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因此,氣色都好了不少。
而就在這個時候,裴笙被診出有孕兩個月。
大家都很高興,葉霜芾高興的都哭了,而裴笙興奮的心情怎麼都收不住,整日對著聶蘭臻的肚子喊女婿。
正好這個時候年關將至,兩軍休戰,楚胤等人一道回了扶風,一起過了個年,因為聶蘭臻情況穩固,裴笙有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