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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看著刺在胸口偏離幾分的劍和那不斷湧出的血液，仿佛察覺不到痛意，只扯唇蒼涼一笑，是不甘，也是認命：&ldo;我輸了。&rdo;

楚胤神色冷漠，蹦著殺意，冷聲道：&ldo;既然輸了，那就受死吧。&rdo;

說完，就想用力把劍刺得更深，可趙禩卻看向那邊背扶著走過來的聶蘭臻，眸色晦澀，說了一句：&ldo;我想死在她的手裡。&rdo;

楚胤直接冷嗤：&ldo;你做夢。&rdo;

說完，就把劍狠狠地一推，穿透趙禩的胸膛，然後再趙禩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劍迅速拔出。。

&ldo;嗯……&rdo;趙禩痛哼一聲，青筋暴起，臉色痛苦又猙獰。

他搖搖欲墜了一下後，在聶蘭臻被扶著走到這裡的時候，重重的癱下，雙膝跪地，手捂著鮮血不斷湧出的傷口，微微顫抖。

聶蘭臻已經被扶著走到他們旁邊，拉著楚胤忙問：&ldo;阿胤，你怎麼樣？&rdo;

楚胤看著她，放緩了語氣：&ldo;我沒事，不要擔心。&rdo;

聶蘭臻點了點頭，這才看向趙禩，眼神複雜，卻並未言語。

趙禩強行忍著痛意和幾欲倒下的虛弱，臉色蒼白，卻已經恢復平靜，祥和平靜的看著她，那麼溫柔，低聲問：&ldo;臻臻，我若死了，你可會記得我？&rdo;

聶蘭臻默了一瞬，淡聲回答：&ldo;不會。&rdo;

趙禩本就暗淡的目光瞬間死寂，徒勞滿目滄桑，毫無生氣。

他苦笑，聲音愈發飄忽虛弱：&ldo;這樣也好，我這次來原本也沒打算活著回去，都說父債子償，我父親欠下的血債，終究是要我來還的。&rdo;

聶蘭臻強忍著肚子的不適，微咬著牙：&ldo;你的一條命，可遠遠不夠。&rdo;

這筆血債，哪怕屠了整個趙氏都不夠，可是哪怕不夠，她也還是下不了手去真的屠了趙氏所有人，曾經有過那樣的衝動，可她終究無法讓自己真的成為仇恨的奴隸，變成她最恨的那種人。

趙禩點了點頭：&ldo;我知道，能抵一命是一命，剩下的，我用整個趙秦江山來還，或許也不夠，可我沒有別的可以補償的了。&rdo;

他親手把秦國弄得烏煙瘴氣，讓秦國一步步走向末端，其實他可以的，他可以避免這樣的局面，哪怕大勢所趨，也不至於淪落至此，可他終究還是在江山和贖罪之間，選了贖罪，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逃不開因果循環，該來的遲早要來的，他也不過是認清了現實，就如同今日，他明知死路一條，還是選擇了踏足南境潛入楚王府，來見她最後一面，也是來送死。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也是他畢生的宿命。

聶蘭臻沒反駁，她其實知道，秦國江山淪落至此，不只是他們的推動，也是趙禩自斷根基自毀基業，從當初在她殺了空明大師開始，他的所作所為，就已經說明了他的選擇。

場面一度安靜下來，趙禩意識愈發渙散，卻仍有一絲執著，定定的看著她，似在祈求：&ldo;臻臻，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rdo;

我做盡了所有我能做的補償，傾盡一切得去贖罪，已經別無所求，只希望你不要再恨我……

只可惜，他沒等到他想要的回應，直到閉上眼的那一刻，她都是沉默著的。

看著趙禩閉上眼癱倒，再無氣息，聶蘭臻怔怔的看著，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可卻都說不出來了，因為她肚子越來越痛，要生了。

楚胤第一個發現她不對勁，而其他人也陸續發現，接連緊張詢問她，她只覺得肚子痛，卻也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