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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可不好追。」吳嘉卓說,「學霸冰清玉潔,高山之雪,一心只有學習,當時我們初中部最漂亮的女生追求他,也不為所動。」
言夏自動忽略他奇怪的形容,她的唇畔揚起笑,眼睫上暖橘色的眼影在陽光下發亮:「他不心動,肯定是因為那個女生不夠漂亮。」
吳嘉卓承認她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不經意看上一眼,偶爾會令人痴迷。不過聽到言夏的話,就會一下子把他從幻覺中拉出來,他瞥了一下眼,說省省吧。
言夏的勝負欲在這一刻被激起來了,她對吳嘉卓說:「我和你打賭,三個月,我肯定讓他喜歡上我。」
她那時誇下海口,自信滿滿。
耳邊忽然變得極度嘈雜,有聲音從很遠飄到近前,分貝一下子放大了,吵得言夏更難受了。她睜開眼,模糊的視線里,出現高秉庭的臉。
高秉庭,是她的老師,也是她的老闆。
言夏張嘴,卻發現嘴裡呼出的氣是灼熱的,一碰到就仿佛要燙到皮膚的灼熱。
高秉庭皺著眉頭,他對旁邊的人說了什麼,一個女同事上來,摸了摸她的額頭。過一會兒,就有一隻溫度計遞給了她。
言夏混沌的思維清明了一下,是不是因為昨晚的感冒而引起發燒了。
等體溫量出來,她看到溫度計上的溫度,才慢一拍地發覺,原來她真的發燒了。
言夏也不逞強,看到溫度後,她拿起包,對高秉庭說,她要請假去一趟醫院。高秉庭爽快地給她批了假條。
即使在工作日,醫院的人也絲毫沒有減少的模樣,言夏撐著難受做完檢查,她想要快點好起來,就去掛水。消毒水的味道一直縈繞在鼻端,並不好聞,言夏看鹽水一點一點通過透明的管子流到她身體裡,她覺得有些煩,為什麼不能快一點。
微信上許多消息,其中大部分來自她的客戶,目前為止她最為難搞的客戶,那對新婚小夫妻喜愛變化的習慣仍在作祟,看他們在微信里洋洋灑灑說著設計,言夏只覺得煩躁,每次她認為她自己的脾氣足夠好了,仍有人來不斷刷新她的底線。
她乾脆眼不見為淨,關掉微信。
掛水的時間漫長而無聊,左手裸、露在空氣里,血管里又進入太多冰涼的液體,那隻手就變得無比涼。她想吃點熱的東西,雞絲粥或是排骨湯,可惜沒有人能買來給她。
生病的人會變得無比脆弱,就著這一刻,言夏覺得自己無比委屈,眼睫顫了顫,就要掉下淚來,還好她及時收住了,沒有在大庭廣眾下出醜。
一瓶水掛下去,言夏那些突然冒出來的脆弱情緒就被她按了下去,暫時是見不到了。護士將針□□後,給了她棉花讓她按著手背。言夏下手沒輕重,感覺到手背上有微微的刺痛感,才發覺自己按重了,減了幾分力道。
她去窗口買藥付錢,掏出社保卡給櫃員,櫃員低頭輸入卡號的時候,有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卡拿錯了。」
清越冷淡的聲音,與今日的天氣很適宜。
言夏反射性地回頭看一眼,出聲提醒她的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這倒襯得他脖頸與臉上的皮膚更白。如果下雪,那雪的顏色應該和它相同。
喻薄只看了她一眼,視線就從她身上輕輕掠過,比鴻羽過境還要不著痕跡。
言夏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沒說什麼,回過頭,櫃員的電腦屏幕她能看得清,上面輸的社保卡號中間那一段出生日期確實不是她的。她從包里掏了掏,果然拿出一張卡。
櫃員輸的那張卡,是程卓然的卡,上次她帶程卓然去醫院,拿了他的卡一直忘了還。她問櫃員要回那張卡,換回了自己的社保卡。
在這個過程中,言夏自然沒有看到,身後男人的視線,在那一串數字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