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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上天不僅捅破了他心裡最後那層膜,還心狠手快,薄刀子直直插進了他的心裡。
然後又重重地拔了出去。
粘血帶肉,讓他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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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止下飛機的時候,是衡店的夜裡兩點。
飄飄悠悠的雪花從無邊黑暗中落下,整個山里一片蕭肅景象。
夏卿卿已經墜落山崖一天了。
聽當時跟在夏小姐身邊的保鏢說,夏卿卿在現場配合拍一場山崖邊的戲,誰知道山崖邊碎石風化,導演還沒反應得過來,人就摔下去了。
劇組當時就聯繫了當地的山林救援隊,可是那時已是夜裡,搜尋起來十分困難。
這山崖下面並不高,難得就是地形複雜,範圍太大。
救援隊苦苦搜尋了一天都沒有找到任何行蹤。
郁風帶著新找的救援隊,在下山路口集合了一下,轉頭就看見宋止在換衣服。
「宋先生,」 他連忙跑過去阻止道,「宋先生,這下面情況很危險,我們已經找了專業的救援隊了。」
可宋止絲毫沒有停頓,他將他的外套脫下,換上了和救援隊一樣的衝鋒外套,然後背上了救援包裹,就要往山裡面走。
可這裡不能沒有人指揮,郁風心裡一急還是攔了過去,「宋先生,他們一定會找到夏小姐的!」
一直面無表情的宋止終於抬眼看了一眼郁風,他眼裡是無可阻攔的決心,從收到那條消息之後,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卿卿在等我。」
隨後,再無其他。
他義無反顧地跟著救援隊的其他成員,踏進了無邊黑暗的森林。
宋止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敢說。
他想說給一個人聽,卻又害怕那個人永遠聽不到。
飛機上的十數個小時,他沒有一刻不在後悔。
後悔為什麼沒有把夏卿卿留下來,後悔為什麼沒有告訴她,卿卿,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你十八歲那年,我在隔壁市參加了一場晚宴,結束後已是晚上八點。我開著車一路著急往回趕,卻沒想到半路在高速出了車禍。我手臂擦傷本無大礙,可是副駕駛上的女人卻撞得頭破血流。不得已先送她去了醫院,可到家的時候已是半夜十二點。
我知道我錯過了四個小時,可是你隔天卻給了我原諒。
卿卿,那個時候的我不懂,以為所有的錯過,都可以輕易換來你的原諒。
你十九歲那年,我們說好一起飛去法國和宋天明他們一起過新年,我知道你心裡對這次的新年有多期待,也知道你對提了好幾次的零點祝福有多重視。可我還是在新年到來的前一刻,踏上了飛去美國的飛機,錯過了給你的零點祝福。
可是卿卿,那年我本就打算在美國工作度過春節,只是因為你的懇請,我才整整多飛了四十個鐘頭,只為陪你新年前的幾個鐘頭。
卿卿,那個時候的我不懂,以為工作於我來說,必定是第一位。
你二十歲那年,送給了我一枚銀色袖章。簡單樸素的線條,和我所有的西服都格格不入。你說你從沒見我戴過,的確,因為那枚袖章一直放在我的書房裡。而它現在正扣在我的救援服里,一會找到你,你親自為我戴上,好不好。
卿卿,那個時候的我不懂,以為你所有的付出,我都可以不必回應。
你二十一歲的時候,我身邊的女伴越來越多。吃飯、晚會,絡繹不絕。我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也是一個傲慢的男人。我知道你心裡有我,我卻不肯回應。
卿卿,那個時候的我不懂,以為我是真的鐵石心腸,現在我才知道,那個是一個叫宋止的高傲男人的本能反應。
他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