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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多久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更久？

他搖了搖頭，問：&ldo;手術開始多久了？&rdo;

&ldo;1點開始的。&rdo;

六個小時了。

謝硯看了一眼病人家屬，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齊修遠：&ldo;會成功的吧。&rdo;

齊修遠還沒開口，手術室倏然熄滅的燈和推開的門先告訴了他們答案。

先走出來的男人個子不高，身材略有些胖，他一邊摘口罩，一邊跟身邊的另一個醫生在說著什麼。病人家屬在門開的時候就站起身迎上去了，原本就不怎麼寬敞的走廊突然變得擁擠起來，人都圍攏在玻璃門前，謝硯往後退開，退到了人群外的位置。

醫生朝他們笑了笑，因為身上的手術服上還沾著血跡，就往邊上避開了一下：&ldo;手術很成功。&rdo;

旁邊的醫生也在笑，但語氣並不輕鬆：&ldo;接下來二十四小時還得好好觀察，如果病人能醒過來的話，基本就脫離危險了。&rdo;

接下來醫生說了什麼，病人家屬是怎麼感激零涕謝硯都聽不到了，他只看到最後從手術室里走出來的男人，一個人站在最後面，視線越過其他人，落在了他的眼底。

謝硯沒忍住笑了起來，原來在手術台上的趙無眠，是這樣的。

明明所有人都穿著一模一樣的手術服戴著口罩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可他的趙醫生，怎麼就這麼好看呢。

一道玻璃門，三層人，醫生護士還有病人家屬，病人被推去了重症病房，家屬被護士勸走，醫生們都鬆了口氣，準備回辦公室去。

趙無眠站著沒動，王主任看到了不遠處等著的齊修遠，還以為趙無眠是要跟齊修遠走，就拍了拍他的肩說了句 &ldo;辛苦了&rdo;，然後和其他幾個醫生先走了。

謝硯走過去的時候，趙無眠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甚至有些恍惚的覺得是自己做完手術太累，出現了幻覺，不然他為什麼會看到謝硯站在他面前朝他笑？

他連眼都不捨得眨一下，生怕一眨眼，謝硯就不見了。

&ldo;我們趙醫生辛苦啦。&rdo;謝硯伸手取下了趙無眠的口罩，從口袋裡摸出一顆巧克力來，拆開遞到他嘴邊，&ldo;啊‐‐&rdo;

巧克力的甜味和謝硯晃眼的笑讓趙無眠回過了神，他抬手握住了謝硯的手腕，指尖把在動脈上，清晰的觸摸到謝硯的心跳，才眨了眨眼：&ldo;你怎麼來了。&rdo;

&ldo;來探班啊。&rdo;

&ldo;這可不是z市醫。&rdo;趙無眠瞥了一眼不遠處靠在牆邊玩手機裝的跟個沒事人一樣的齊修遠，又看了一眼謝硯，眼底的笑意壓了壓，沒壓住，偷偷從嘴角跑了出來。

謝硯裝糊塗：&ldo;誒，這不是z市醫嗎？這走廊，這燈，這椅子，這人，怎麼都一樣。&rdo;

趙無眠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可他從來就說不過謝硯，何況謝硯一衝他笑，他就什麼都不想計較了。

&ldo;等我一下。&rdo;他剛做完手術，衣服還沒換，東西也還在辦公室，雖然很想跟謝硯私下算一算他不聲不響的跑來k市的帳，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也不允許。

‐‐畢竟，還有一個存在感爆棚的齊修遠在看熱鬧。

&ldo;等，多久我都等。&rdo;視線落在趙無眠握著他的手腕上，謝硯笑吟吟道，&ldo;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我都等，所以，你能不能先放開我。&rdo;

&ldo;不能。&rdo;巧克力的甜味順著舌尖蔓延開，趙無眠抿了抿唇，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