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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括頓了一下，他沒想到游晨舒會這麼問，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游晨舒才會停止對他的猜忌，若是他說他沒有，長青死的時候，他不在，游晨舒此刻的眼神已經再告訴他，他不信了，若是他說他在，自己又為何見死不救呢?來來回回都是死棋，不如不說。

冬去春來，萬物復甦日，百廢待興時。游晨舒知道，方括此人最大的特點不就是若是答案為是他定會沉默不語，而此刻，方括已經給出了他答案。

&ldo;他說什麼了嗎?&rdo;

&ldo;我說的你會信?&rdo;

&ldo;會信。&rdo;

方括深吸了一口氣道：&ldo;長青先生說此生最不悔收你為徒。&rdo;

游晨舒恍然間眼眶紅透了，他以手掩面，御劍離去。高高的雲層上，每一朵雲都化成了長青的面容，或是怒，或是笑，或是氣，獨獨沒有悔，游晨舒當年若是知道事情是這般，他定不會將幸余送往流生谷。

至今游晨舒還記得長青教給他的&ldo;男兒有淚不輕彈&rdo;他一直以為但凡流淚就會是懦夫的表現，故此但凡有人在他面前落淚，無論男女都會被他取笑一番，那個時候他還以為此生永遠都不會有值得讓他落淚之事。可是長青老師忘記告訴他後半句‐‐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在他記憶中，這是第二次哭，上一次，六萬四千年前，為了夜焰，這一次，為了他的老師。

往事如煙

第17章 第十七章

從上古時期到現在，天地之間的體系就進行了無數次的劃分，從最開始的人、妖、神、仙、鬼、魔六界，之後神界因為天地動盪不安，逐漸隕落，妖鬼為一體自稱為妖，天地劃分成為四界，此局面是天帝清河與長青上仙，明宿星君，元直星君外加人界隴西李氏，太原溫氏，范陽盧氏，滎陽鄭氏，清河崔氏，陳郡謝氏，琅琊王氏，弘農楊氏等十大家族共同開闢了天地，天下初定，十大家族和仙界妖族之間達成一致，相輔相成，妖界定人生死，仙界管人命格。除魔界之外的其他三界各有律法，紀律嚴明，而長青，恰好就這是仙界天規的創始者。

按著明宿星君所說，長青上仙本人年少之時其實更加的肆意妄為，對於一切事物只存在於他敢於不敢之間，根本不似游晨舒所見的那般，整日裡抓著能與不能，應不應該之事，其變化根源只因為他成為了天規得制定者。當年天帝清河本意就在此處，若是天規能夠約束住長青，那定能夠約束住百仙。

最後，天規訂好了，長青老師也就修成了。

&ldo;遊子朝，你為何廢話如此之多，我見你日日時時與夜焰都在打耳語，下早課為何不說，平日裡為何不說，為何偏偏要選在早課上說。&rdo;游晨舒早就成了長青的特別關照對象，幾乎每一堂課，都能被點名。

游晨舒歪著頭，瞟了長青一眼，又沖夜焰笑了笑，咿咿呀呀的開始了他的早讀。莫閆逸打著哈欠之後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早就習慣了他這個二師弟，若是真有一日不聽見長青先生對著游晨舒罵上兩句，他心裡反倒是不舒坦了，一想到游晨舒今日估計要又要被師父痛批，聯想到這個場景，他忍不住的露出了兩個虎牙。

從遠處飛來一本書，&ldo;啪&rdo;一聲，正正的砸在了莫閆逸的臉上&ldo;莫閆逸，你笑什麼?我何時教過你們在學堂之上如同女子一般挺肚咧腰，還有齜牙咧嘴的笑什麼，你莫不是羨慕天蓬?&rdo;此話一出，由游晨舒帶頭，剛剛還呀呀呀哇哇哇的學堂，變成了一片歡笑，莫閆逸剛剛才從游晨舒身上找到的一點優越感瞬間灰飛煙滅，他頓成紅日一般，心念著長青能夠嘴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