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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行星的年紀不足以明白這句話,他的確是把霍經時當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當小孩子對少年熾熱的崇拜和欽賴通通被霍經時報以冷漠和厭惡時,就會變得越發惡劣。
恨意的滋生是相互的,折磨也是。
夏行星在一次次傷心受挫之後,頭上露出更加尖銳更加邪惡的犄角。
他摔爛夏夫人從國外給他帶回來的限量版樂高,揚著賴皮表情威脅霍經時。
聲音尖銳刺耳:「我不管!你答應過陪我去騎馬的!還有畫畫!你整天要出去要出去!根本沒有陪我!我要告訴我爸爸媽媽!」
彼時陰沉清高的霍經時最討厭他這句「我要告訴我爸爸媽媽」。
自尊心極強的少年抿緊的唇角流露出冰冷的恨意和諷刺。
那時候的夏行星才幾歲,本事大到激發了他心裡對小孩子所有的厭惡。
霍經時想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孩。
他恨自己私生子的身份,恨霍家對自己的輕視冷待。
他最無法忍受旁人滿含深意、帶著歧視和嘲諷的眼神。
嘲笑他寄人籬下,靠討好小少爺,踩著一個小孩子上位,去獲取權勢地位。
他對夏行星一昧的忍讓和妥協無不在坐實他就是一個攀附虛榮的、曲意逢迎的私生子。
嘲諷和歧視從來沒有一天停止過。
在學校,圈子裡好事的公子哥兒拍著他的臉問「每天奶孩子的感覺爽不爽」?
在霍家,多舌的親霍不懷好意的笑容隱晦又刻意昭顯:「阿時真是好本事,竟能夠得上夏家的青眼。」
霍家用他向夏氏換取商業上的利益已不是什麼秘密。
他是待價而沽的商品,是有利用價值可用於交換的物件。
物品是沒有尊嚴的。
少年唇角抿緊,狹長深邃的眉眼泛著陰狠暴戾的冷光,只是一瞬,又恢復深沉的平靜。
霍經時在夏家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他越發沉默冰冷,夏行星就越要通過各種各樣幼稚討厭的手段引起他的注意。
總之,夏行星就是萬眾矚目的星星,所有人都要圍著他運轉,只要是稍微有一點不順心就會鬧得所有人不得安生。
直到夏氏企業資金出現斷鏈,夏氏夫婦侵吞巨額攜款逃跑,最後被捕雙雙跳樓身亡。
霍經時把這次動亂當做逃離深淵的機會,他不過是向監察部門如實提供了知情的線索,以及……
使了一些手段鑽了空子拿到一部分被瓜分的基金。
那是他的第一筆資金,也是他徹底脫離霍家的資本。
那些錢或許是夏氏夫婦留給夏行星讓他安享餘生的。
但他們太天真了。
夏行星還那么小,豺狼在前虎豹在後,他們還病急亂投醫,就連死前委託的那個律師也不是什麼好鳥。
無論怎樣,夏行星根本拿不到那筆錢。
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霍經時無數次對自己說,不是他也是別人。
他從不後悔多年前做的這個決定,也根本不在乎別人說什麼。
他的劣跡斑斑里不多這一條心思陰險忘恩負義城府深的罪名。
他等了太久了,也準備了太久。
霍經時向來是最懂得抓住機會的人,像一匹年輕而充滿爆發力的獵豹,像一根荒原上即將枯竭的野草,緊緊咬死那一線微弱的生機。
無論是在夏家兵荒馬亂的關頭還是此後十年在獵手如雲你死我活的金融街,他總能殺伐決斷讓對手一招致命。
自私薄涼,人之本性,即便夏氏夫婦待他不薄,但這種時候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他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