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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初語覺得自己應該害怕,可沒來由的,心底卻生出了些許難過。她忽然很想讓厲寧別笑了。他明明長得很好看,可這樣笑起來,真的醜死了。她很想做點什麼,讓這個難看的笑容從厲寧臉上消失。
厲寧行到柳初語幾步遠處,柳初語只是坐在那,仰頭看他。逆著屋中的燭光,他看不清她的神色,這讓他愈發覺察事態在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他心底那些陰暗的心思奔騰翻湧,很想直接做些什麼,讓柳初語再沒法不聽話。可搖搖欲墜的理智強行繃出一條細線,困住了那些野獸,不允許他放肆。
於是厲寧站住了。他垂著眼,逼自己冷靜下來。他還未穩住情緒,卻不料,眼前忽然多了一隻凝白的手。柳初語將小刀遞到他面前,奇怪問:「寧哥哥,你在說什麼啊?」
第十八章
厲寧一時有些怔,下意識接過那把小刀。柳初語則自桌上拿起了什麼,行到他身邊。她也回了他一個笑,如春花嬌艷,將這一方小院都照亮:「這是刻刀啊,你要這東西幹嗎?快看,我補給你的生日禮物。」
厲寧看去,便見到了一方做工粗糙的硯台。他再去看手中的小刀,果然是雕刻用的刻刀,只是光線昏暗,他沒看真切。
衝擊太大,厲寧有些回不過神。他半響方問了句:「你叫我什麼?」
柳初語:「寧哥哥?」她看了眼不遠處的白髮老者,壓低了聲:「難道,該叫你厲公子?」
心中那些殘暴的野獸突然消失了,厲寧好似卸了一口氣,忽然就笑了出來。他緩了緩神,這才看向柳初語手中的硯台:「初語今日獨自出來,就是為了偷偷補我一個生日禮物?」
柳初語理所當然道:「是啊,之前那個不是摔碎了麼,你還留著不丟,將來有人問起,還要議論我送了個破東西。正巧之前在這學了雕刻,便過來了。」她擺弄著手中硯台:「怎樣,驚不驚喜?」
問出這話,柳初語也是汗顏的。驚喜是肯定沒有的,看樣子,倒是被狠狠驚嚇了。可厲寧已經像沒事人一樣,拿起那硯台看了看:「謝謝,我很喜歡。」
柳初語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這也太好哄吧,就不和她計較了嗎……看厲寧方才那模樣,肯定是以為她逃跑了。被這麼驚嚇一場,她兩句話加一個破硯台就搞定了?他還和她說謝謝……
明明是亂世中威懾敵國的戰神,明明是帶著十萬兵馬逼宮的王爺,明明是即將登基的未來帝王。可兩人相處起來,她怎麼總覺得……是她在欺負他?
柳初語決定,她要把破硯台做得稍微再好一點。她拿回硯台坐到石桌邊:「我還沒做完呢,你等等我。」
厲寧還在原地站了片刻,這才行到她身旁坐下。他已經徹底恢復了往日溫潤的氣質,柔聲問柳初語:「要我幫忙嗎?」
柳初語:「當然不要!這是送你的禮物,怎麼能讓你幫忙。而且我都快做完了。」她強調:「給你的禮物,全是我做的!」
厲寧便淺淺一笑,不再多說。他坐在那看柳初語刻硯台,神思還有些情緒劇烈波動後的恍惚。他問:「你吃了中飯晚飯嗎?」
柳初語瞥厲寧一眼。晚飯便罷,怎麼連午飯也問?她忽然明白了什麼,怔了怔:「你不會沒吃午飯吧?」
厲寧沒有回答,只是低低道:「有點餓了。」
這應該……便是沒吃了。那個難看的笑容又浮現在腦海,柳初語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忽然放下刻刀:「寧哥哥。」
厲寧輕輕「嗯」了一聲,靜靜看她。柳初語將想說的話在腦中過了幾遍,這才開口:「你方才似乎很擔心。你是在擔心,我恢復了記憶嗎?」
厲寧沒答話。柳初語繼續問:「為什麼要擔心我恢復記憶?你不希望我記起什麼嗎?」
厲寧終是開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