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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凡的畫前沒人。
所以是最後被『成年獅子們』光顧的。
教授們只在幾天前來過一次,也不清楚高凡先後數次將這幅畫鏟掉重繪,所以當他們帶著『老眼光』,來看這幅『新作品』時,立刻就被震撼到了。
色彩結構布局筆觸線條……等等審視角度,都在視線接觸到這幅畫作時,被拋到九霄雲外,強烈的荒蕪和恐懼,如同拍岸的驚滔駭浪那般在教授們心頭沸騰。
好半響,教授們才能從如此強烈的情緒中擺脫出來。
毫無疑問。
這是一副傑作。
是遠超天美學生水平的傑作。
便是幾位教授,終其一生,也未必能畫出幾幅這種水平的作品來。
「這是百年展的那幅《地獄之門》吧?誰把原作拿來了?」一位教授詫異,「原作不是該在國立美術館收藏麼?」
「不不,是仿作。」另外一位教授搖頭,「顏色還沒幹呢,怎麼可能是原作。」
「這也畫得太像了,情緒高於技法,技法也是一等一的……」第三位教授感慨,為了確認油彩未乾,他還摸了一把,「前兩天看過高凡畫這個,沒到這個水準啊。」
「是呂老指點的好啊。」主任趁機拍了呂國楹的馬屁,「高凡這孩子脫胎換骨了。」
既然是呂國楹『欽點』的高凡報名參賽,那高凡現在的成就,理應是呂國楹慧眼識珠的成果,所以這馬屁拍得應該很到位才對。
卻沒想到,呂國楹手中拐杖猛得頓地,罵了一聲:「屁!」
這聲『屁』罵得大家先是驚愕,再覺得自己幻聽,德高望重的呂老爺子罵人也罵得這麼粗俗啊。
「畫得再好也是仿作,他自己的東西呢?每一筆都不是自己的,叫什麼創作!把好好的天賦浪費在這,這小子無藥可救!無藥可救!」呂國楹指著那幅畫破口大罵,好像高凡就站在他眼前一樣。
這時主任和幾個教授才隱約意識到,呂國楹之前為高凡報名作品叫《無題》,是因為他真的不知道高凡在畫什麼。
呂國楹老爺子生氣了,遂轉頭就走。
主任和三位教授忙是跟上。
同學們則是看著五隻『成年獅子』的背影,一臉茫然,結果呢?
誰去參加雙年展啊?
……
會議室里。
評審團在開會。
商定誰去參加雙年展的事。
「我還是覺得高凡那副比較好,水平很高,雖然是仿作,但遠超在讀學生能夠達到的水準,拿出去一定能給天美長臉。」主任先開口,「這次參加雙年展學院單元的,還有其他三大美院,咱們得先考慮學校的整體形象。」
「我倒是覺得林森浩的《自畫像》比較出眾,技法精湛,能代表天美的水平。」一位教授說。
「老李你這就不夠客觀了,林森浩只是在校傑出大學生的水平,高凡那幅可是你我都未必能畫出來的水平,誰高誰低,你拍拍胸脯問問自己。」主任搖頭。
「水平再好,也是仿作,交了這麼個展品出去,不怕被人笑話?」另外一位教授說。
「雙年展的學院單元,本來就是允許仿作的,既然規則允許,誰敢笑話?」主任說。
「而且……原作被燒了。」一個教授忽然出聲,「剛才我美術館的一個學生告訴我,說今天早上,美術館失火,高凡仿的那幅原作被燒了。」
這消息令人詫異,卻的確加重了高凡參賽的籌碼,原作被燒,雖然仍有畫冊留存,但單看畫冊,是無法體會原作精髓的,也就意味著,如果《地獄之門》代表的是一種風格,那麼現在這種風格,就只有高凡掌握了。
「呂老您的想法是?」主任問呂國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