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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醐咀嚼著他的話，不知如何接續。

巴毅推開手邊的茶杯，隨意拉過一本書來看，上面的封頁上赫然寫著《韓非子》，他攤開一頁，剛好是&ldo;難一&rdo;篇，開篇不久即有言：臣聞之，繁禮君子，不厭忠信，戰陣之間，不厭詐偽，君其詐之而已矣……

正文 117章 風雨欲來

漱玉格格一事時間過半仍舊沒有落案，卻讓達爾罕王一道摺子將巴毅告到了康熙面前。

乾清宮西暖閣，康熙正歪在炕上看書，燈火灼灼映著他的臉，索額圖懷抱奏事匣子而入，康熙挑眉看了眼他，繼續看書，一副懶散的神情道：&ldo;這時辰遞牌子？&rdo;

索額圖慌忙施禮：&ldo;臣亦不想攪擾萬歲爺，是有樁要緊事。&rdo;

康熙撂下手中的書：&ldo;既是要緊事，你還囉嗦什麼，索老三，你還沒老態龍鍾呢。&rdo;

索額圖趕緊將達爾罕王上疏彈劾巴毅的事說了，達爾罕王告巴毅新婚夜殺了其女漱玉格格。

康熙冷哼一聲：&ldo;達爾罕王可真是老糊塗了，朕寧可信巴毅謀反，也不會信他能殺漱玉格格，那不是他的個性。&rdo;

驚聞謀反二字，索額圖眼皮突地一跳，大膽偷覷眼康熙，見他倒是神態自若，完全是說笑的架勢。

達爾罕王的摺子康熙也不看，只吩咐索額圖：&ldo;漱玉格格的事沒到朕規定的破案時間，告訴達爾罕王，讓他稍安勿躁，朕相信巴毅會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再說他身邊不是有個善於查案的玉醐麼。&rdo;

甫一提及玉醐，康熙的心頭像給馬蜂蟄了下，揮揮手讓索額圖退下，他就下了炕走出西暖閣，李連運一手抓過他的披風一手抓過桌上的紗燈，追上來道：&ldo;萬歲爺，這時辰了，宮門各處都落鑰了。&rdo;

康熙淡淡道：&ldo;朕就在附近散散。&rdo;

李連運招呼一干太監過來服侍，他自己就在側面為康熙舉著燈籠照路。

春風不進紫禁城，夜裡更是幽涼如觸冰，康熙隨意走了走，然後就仰頭望天，李連運不知那黑乎乎如墨汁的天上有什麼看頭，也仰著脖子去看，聽康熙輕微的一聲嘆，他試著道：&ldo;佟貴妃鳳體欠安，那些太醫傳了個遍，沒一個頂事的，要不……將玉耕儒召回吧。&rdo;

康熙不再看天，卻看著面前那一片虛無處，漠然道：&ldo;如此，便是讓天下人恥笑朕出爾反爾，他有罪，救火居功，無罪釋放又獲了佐領一職，已經有人為此異議，特別是那些言官好不聒噪，此時召回京來又復他太醫院院使，此後的人還不皆視律法為兒戲。&rdo;

李連運作勢打了自己一耳刮子：&ldo;奴才該死，說出這麼沒心沒肺的話來。&rdo;

康熙曉得他上面的話是個引子，必有下文，於是靜靜等著。

果然，李連運再道：&ldo;玉耕儒是不能起用，但他的女兒玉醐醫術不輸他，若是讓玉醐給貴妃娘娘診病，自然比那些太醫要方便。&rdo;

康熙就裝著恍然大悟的：&ldo;你這樣一說倒提醒了朕，擬旨，命玉耕儒之女玉醐即日進京為佟貴妃診病。&rdo;

李連運見皇上終於眉頭舒展，知道自己的心思沒白費，可是聽說現在就傳人擬旨，他苦笑道：&ldo;萬歲爺，這時辰了。&rdo;

康熙懵怔一下子，隨即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腦袋：&ldo;看了一天的摺子，頭昏腦漲的。&rdo;

李連運忙道：&ldo;萬歲爺該就寢了。&rdo;

康熙嗯了聲，再呼吸一口，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