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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似驍晃了晃手裡的保溫盒,「你還是先吃這個吧。我媽下了命令,要你全部喝完。」
「行!走吧,先上去吧。」荊似驍點點頭,跟著她後頭進了她家。
已經是第三次來她家裡了,算起來一個月不到,就跑了三趟,親戚家都跑得沒這麼勤快。
錢棠也不多招呼,只讓他「隨便坐」,然後自己去拿碗和勺子。
她是拿起碗才想起來問他:「你吃過晚飯了嗎?」
荊似驍搖頭,「沒有,一會兒我回家吃。」
哦,錢棠會意,那就是不會多留的意思。於是她換了一個大一點的碗,把湯全部倒了出來,然後先把保溫盒清洗乾淨,一會兒就可以直接讓他拎回家。
她端著熱湯坐到沙發上,忍不住感嘆:「真香啊,你們家是什麼煲湯世家嗎?怎麼什麼湯都這麼香。」
荊似驍笑了笑,「你要喜歡的話,可以天天喝。」
「那不行,天天蹭你家飯,多不好意思啊。」
荊似驍看著她一臉幸福地喝湯的樣子,喚了她一聲:「錢棠。」
「啊?」錢棠正沉迷於酸蘿蔔的美味之中,都顧不得抬頭看他。
「我可以照顧你的。」他說。
「唔?什麼?」
荊似驍望向她的眼睛,「我雖然……也不太會過日子,但是我保證,以後儘量不讓你生病,你喜歡喝湯的話,我也可以天天給你煲湯喝,我還會幫你收拾家……你願意嗎?」
錢棠咽下嘴裡的一口湯,酸蘿蔔老鴨湯的味道和他的話一起在她心頭盤旋。
他的意思她聽懂了,但是她驚訝於這些話是從他荊似驍的嘴裡說出來的。這些不是玩笑話,荊似驍也從來沒跟她說過玩笑話。
「你為什麼,想要照顧我啊?」
荊似驍對上她的眼睛,說道:「我越了解你,就越心疼你,越是心疼,就越想照顧好你。」
她緊攥著手裡的勺子,漸漸低下了頭,避免和他對視,「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也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她又抬起頭,笑著對他說,「偶爾有你們這樣的朋友關心,就已經足夠了,多的我也承受不起。」
荊似驍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直到她把頭又低了下去,直接挑明:「我並不是說偶爾的關心,我是指一輩子的那種,你心裡明白的。」
錢棠心裡直打鼓,想要反駁他,可張了幾次嘴,都沒能說出什麼來。
算了。荊似驍想。
他站起身來,扣好外套扣子,給她個台階下,「可能我的話說得太突然了,你好好想想,我等你答覆。」
錢棠點點頭。本想起身送他出門,可等她站起來的時候,荊似驍已經開了門,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看著緊閉的大門,沒由來地嘆了口氣。
轉過身來,看到保溫盒還留在台子上,水漬還沒晾乾,他都忘了帶走。
錢棠又回到了沙發上,端起那碗酸蘿蔔老鴨湯,繼續喝著。湯已經不熱了,滑入嘴裡甚至都感覺有一點涼,蘿蔔酸甜的味道有些淡去,老鴨的油腥漸漸突出。
一口湯喝得她竟落下淚來。冷掉的湯實在太難喝了。
荊似驍關上車門的那一刻,倒是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話都對她挑明了,心裡確實坦然了一些,但他又怕,怕她拒絕他,更怕她現在就叫住他,直接跟他說「你休想!」
她現在是怎麼想他的?會不會覺得他莫名其妙?會不會以後都不肯再見他了?
荊似驍自嘲地笑了笑。
但是他不後悔說出來。假如對一個人存了喜歡的心思,又怎麼可能瞞得住呢?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情形,就像是個賭局,她答應或者不答應,結果無非是再也做不成朋友,或者是成為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