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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小玉曲身福禮,冷淡道:「您將藥膏給奴婢吧,奴婢給小姐塗抹就行,便不勞煩將軍了。」
赫連卿並未理她,也未有要將藥膏遞給她的意思,只定定望著屋內的溫若言,而後者卻是十分警惕又害怕地回視自己。
氣氛忽然有些沉重,小玉見他不答,正準備將方才的話再重複一遍,可剛想開口,門外又忽地竄出來一個何穆。
他極其迅速地將小玉扛在肩上,「人家小兩口的事情,你跟著摻和什麼?唉,走了走了。」
話畢,就這樣在溫若言驚恐的目光下,一邊被小玉捶打著,一邊扛著她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此處。
沒了小玉的阻攔,赫連卿順利邁進屋裡,可他每往前走一步,溫若言便後退一步,眸子裡的恐懼毫不掩飾。
他自己也明白,方才自己的行為嚇壞了她,便也不強求,在離她三米遠的地方堪堪站定,將藥放置桌上後,再未向前一步。
「這藥膏可以祛疤,你記得早些抹上。」他垂下眸子,試圖躲避她目光里太過強烈的害怕,沉聲道:「對不起,方才嚇到你了。你若是不想見我,我可以搬出去。」
說罷,他不敢抬起頭來與她對視,不想看見她怕自己的樣子,轉過身便往門外走去。
「等等。」
溫若言倏然喊住他,站在原地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裙,踟躕片刻後,鼓起勇氣輕聲問他:「你…你之前…主動提出與我分房睡,其實…其實是因為這個吧?」
方才她進屋後雖不冷靜,但在經小玉安撫時,腦中驀地乍現一道白光。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上次新婚之夜,他之所以主動提出分房睡,也許並不是因為他理解且尊重自己,而是因為…
他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未免傷著自己,這才先她一步主動提出。
赫連卿背對著她停在門口,午後的陽光洋洋灑灑地鋪滿了他全身,不知為何,明明無法看見他的臉,而她卻莫名覺得,這鋪天蓋地的陽光,也無法照亮他心中那一小處陰影。
只見那人沉默良久,終是沉沉「嗯」了一聲。
溫若言仍是害怕,但對比方才,現下也只剩些許。她的心裡猝然軟塌了一塊,不多,卻已足以支撐她向前走了數步。
「我…」她攪動著雙手手指,眼眶再次泛起微紅來,聲音又細又軟,「我看不見傷口…」
前面那人聞言,背影猛地一怔,他緩緩轉過身來,黑沉的眸子裡閃爍著細碎微光,「我,我給你抹。」
說完,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她並未後退。他便又往前一步,她仍未後退。
赫連卿的鼻頭忽有幾分酸澀,他強忍下想將她擁進懷裡的衝動,動作輕緩地在圓桌前坐下,又側首期待地看著她。
溫若言還是猶豫了須臾的,但最終,仍是坐在了他的身旁。
小瓶子的瓷蓋被打開,裡面是淺綠色的膏體,他用手指沾了一些,往她左邊被劃破的傷口上輕輕抹了一點。
冰涼瞬間浸透她的肌膚,讓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是疼?」他緊張地問道。
她搖了搖頭,「不疼,只是涼涼的。」
他鬆了口氣,開始將傷口上的藥膏慢慢抹開。
手指的溫熱逐漸傳遞給她的皮膚,藥膏是不涼了,可為何,又變得有些熱了呢?
這立秋真是立了個假秋。
左邊抹完又到了右邊,她轉了個方向。赫連卿剛沾完藥膏的手卻在抬眸時,頓在了空中。
方才事情發生得緊急,她又逃得極快,這會兒才是他頭一次看清,那青紫的痕跡有多深。
他自己的力道他自己再清楚不過,以往為了在戰場上將敵人一擊斃命,赫連鐵騎上下人等皆需訓練手勁,為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