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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七天連綿不斷的雨,傅擇宣則持續七天不間斷地前往轉角的「貓」角。
兩人不約而同在同樣的時間來到,餵貓,離去,從不交談。
今天,在傅擇宣轉身走了沒幾步路時,身後終於傳來了詢問:「你是名喚醒師吧?」
將背影留給身後的人,傅擇宣未曾言語。
「我聽小休說了,你們自稱是我的朋友。」或許是猶豫了片刻,他隨後開口:「那天,在酒吧,你看見我了。」肯定的語調。
他不停說著,對傾聽者不斷傾吐:「我應該沒有說錯。其實我很清楚,這麼美好的現實,只可能是虛妄。因為逃避現實,我被病毒捕捉;
但現實真正如我所願,我又深刻明白,這不是現實,現實才是我的歸所。
但這才是病毒的可怕之處,即便我有一絲毫對現實的不確認,他都能捕捉我的不甘心,無限放大成這個世界。」
「但身處此處的你仍在矛盾。」終於回頭,傅擇宣審判般地對邵眠說出結論,乾脆地離開。
身後飄來喃喃細語:「何嘗不是不願脫身呢?」
……
身邊熱氣蒸騰,頭腦像是要炸裂開,耳邊「嗡嗡」作響,雙眼也無法睜開。
「好熱……」
「發生……什麼了?」
「我在哪兒?」
用力睜開仿佛膠著的雙眼,頂著沉重挪動腦袋,無論如何都動不了。
「我在……車裡?為什麼,會在車裡?發生什麼了?」盯著前方的駕駛儀,靈光一閃。
「對了,是要陪小休去遊樂場。小安呢?小安……去春遊了。」邊想著邊轉頭看向副駕駛座,瞳孔猛然緊縮:「小休?」
似不敢相信,想伸手探向眼前的少年,試圖緊縮肌肉移動右手,失敗;左手,失敗。
震驚地看著扎入少年頭部的玻璃,試圖發出聲響,失敗。只從喉中發出似野獸嗚咽聲的鳴泣。
由遠及近的警笛聲在腦海中盤旋,與人們嘈雜的呼叫雜糅。
瞳孔似乎有光亮直直照入。
還有什麼刺鼻的味道。
「對了,小休怎麼樣了……」
「小休!」
……
驚醒,傅擇宣突然從床上坐起,手撫上左胸仍在狂跳的心臟。
良久,他打開通訊器,回了個消息,起床前往衣帽間。
除少數幾件例外,衣服都是清一色的黑。
選出想要的服飾換好,站在落地鏡前整理端詳自己的儀態。
高挑的身形,穿上合身的西裝外套,勾勒出修長的身形,黑色西褲挺括,更顯雙腿的修長。
冰冷的眼神掃視著鏡中儀態良好的青年,宛如對待一台無生命的機器,無法以感性認知作出回應。
揚起下頜,理理襯衫領,傅擇宣旋即轉身出門。
傅擇宣憑邀請函進入會場,環視會場內部,衣香鬢影,人們翩翩來往。
順著人流不由自主地前行幾步,再次尋找一圈,還是沒有看見許涵,傅擇宣於是就近挑選了一個位置坐下。
婉拒好幾人的邀請,他雙手抱臂在胸前,右手不自覺地在左手肘上摩挲流連。
鄰桌附近傳來幾位站立交談的客人的聲音,其中一名似在恭維。
另一人回答:「他還好吧,只是比之喻家的年輕少將,還是差遠啦!年輕一代的誰都比不得他啊!」似有所感慨。
「你非要將他與喻少將作比,自然比不得了。但你大侄子也算是年輕一代中難得的佼佼者了。」
「確實還不錯。」言語間有些難掩的自豪,轉而語氣直下:「只是我家那個小侄子啊……唉!不說也罷。」
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