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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浪雙手叉小腰,擺出一個兇巴巴惡狠狠地嘴臉。
「怎麼了,我們江南就是將老人家稱為阿公阿婆,簡稱公公婆婆,相公想什麼呢?」
宋忱扶額,還未再言,便聽雪浪又是一聲凶神惡煞:「我這會兒對你沒意思,還請相公不要肖想我做你的妻子。」
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兩步,前路卻一片黑暗,她遲疑地停住了腳步,不敢動腳。
可剛放了狠話,怎好自己再回去?
正糾結,手腕上那根繩子卻動了動,牽了她一牽。
「姑娘,回來吧。門在那裡。」
好吧,既然他給了台階,還是順著往上爬吧,雪浪摸著繩子又回來了,便見宋忱看著棺槨里的遺體,輕嘆了一聲。
「聽我祖父說,他娘親下墓時,手上戴了一隻青金石鹿角金手鐲,鹿角雕刻的可愛張揚,想是曾祖母年幼時的愛物,才會隨著一同下葬。」
雪浪一個頭兩個大,心虛地連汗毛都豎了起來——原來他記得真真的,好在她前幾日沒戴出來,那樣跳脫可愛的造型,包管他一眼就認出來。
她顧左右而言他,「再用青金石打一對鹿角,想來也不是難事吧?」
宋忱搖搖頭,「不是難事。祖父幼年喪母,那一隻鹿角金手鐲是他對曾祖母最後的記憶,故而,祖父成親時,使工匠依著記憶里的樣子,重新打了一隻青金石鹿角的金手鐲送給祖母,我母親過門時,又傳給了我的母親。」
許是陵室靜謐,他難得說起家中事,有些娓娓道來的意味,「大約我成親時,便會傳給我的妻子。」
雪浪仰頭看天,假裝若無其事,心中感慨萬千。
這是什麼樣的緣分啊,他老宋家的女人們,三代戴著的都是一隻贗品鐲子,而那真的鹿角金手鐲,卻在她的手上。
她自打揭竿起事以來,四方土地都有關於她鴻運當頭的傳言,偶有傳入她的耳中,她也不過一笑了之。
因為這並不是傳言,她江雪浪實實在在是天命所歸之人。
他同她定親十四年,再同姜陶定親,可是他宋家的鹿角金手鐲竟然還是落在了她手裡,可見她江雪浪才是真命天女——不管是天下,還是宋忱。
一國的國主陵墓,五十餘年不被盜那是天方夜譚,宋忱釋然地很快,見雪浪並未對他說的金手鐲一事有所回應,他便不再提及,剛想言聲,便聽她在一側幽幽地說起話來。
「不是說共主平了許多陵墓麼?說不得你曾奶奶的手鐲就被她盜走了呢!」
哎呀,她這是屬於自爆啊。
宋忱愕然。
「江湖傳言,共主身高等寬,這樣的金鐲子怕是戴不上去。」
雪浪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背過去。
這都特麼的什麼傳言?
身高等寬,那不就是個球?
她悻悻地看了宋忱一眼,好在燈色昏昏,並不能讓宋忱瞧見她眼睛裡的哀怨。
離了這一間墓室,宋忱推開第二道門,火摺子昏昏的光亮照著裡面的紅檀木箱子,總數大約有二三十個,可惜不必看,就可知箱子裡的珍寶已被洗劫一空——因為每隻箱子的蓋子都大開著。
雪浪在一旁無聲地訕笑著。
她都有點同情宋忱了。
自家祖宗的陵墓被掘了也便罷了,可裡頭的金銀財寶都被盜取一空,這簡直是當眾處刑了吧?
宋忱早已預料這一間陵墓被盜的景象,心情尚算平靜,那盜墓的小賊既然進來了,焉有放過金銀財寶的道理?
雪浪默默替他鞠了一把淚,心裡頭的感情很複雜。
怎麼說呢,大部分都是幸災樂禍,小部分是看笑話的同情。
她做作地嘆了一口氣,虛情假意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