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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隕?」
轉轉的這一聲喚將雪浪驚出了一身冷汗。
百密一疏。江雪浪的名字天下皆知,故而她與轉轉相識時,是以阿隕的名字告之。
若是被宋忱入了耳,再入心,說不得她的戲便唱不下去了。
她心跳隆隆,未及回應轉轉,便抬眼望向了他。
可宋忱卻未有任何異動,清冷的眼眉只微抬,同她殷切的眼神相撞。
「你叫阿隕。」他不動聲色,視線微涼。「何字?」
他忘了姜隕。
一瞬的失落令雪浪周身生寒,良久才應了轉轉一聲,再仰頭在宋忱的手上蹭了一蹭,「草均荺。」
宋忱哦了一聲。
轉轉謹慎上前,再謹慎地看著宋忱,復而又被宋忱的模樣給煞到,這便扭捏起來,在後頭輕輕拽了一拽雪浪。
「花落此人。」轉轉疑惑,將手裡的玉牌遞在了雪浪的手裡。雪浪借勢自宋忱的懷中撤出幾分,接過了玉牌。
九閽衛指揮使雲叩京。
隨江雪浪開闢疆土第一人,如今執掌十萬九閽衛。
雪浪對著這塊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玉牌演戲,裝腔作勢地半掩了口,「雲叩京?」
宋忱冷眼相看。
雲叩京其人,他早有耳聞,據說其人痴戀江雪浪,數十年如一日守護在她身側。
目下看來,怕是這青杏樓的轉轉姑娘,同九閽衛的指揮使生了情愫,故而此間有九閽衛的暗衛。
思及此節,宋忱心下一動,若是就此同雲叩京有了交情,登天之路便有了階梯。
轉轉牽過雪浪的手,瞧了瞧地上那一人,再看了看一旁芝蘭玉樹的青年,有些納罕,「這兒郎……」
她拋過去一個流轉的眼波,在雪浪的耳側語出驚人,「莫不就是你要使他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身搖腿兒顫的那一位?」
雪山崩前面不改色,雪浪假笑晏晏,矜持地附她耳輕嗔一句,「不過一夜,相公腰腿尚可支撐。」
轉轉以眼波丈量了宋忱的身量,笑的曖昧,「過三夜再瞧,說不得腿就廢了……」
雪浪錘她,毫不留情地嘲笑與她,「你一個清倌兒,卻很會嘴上耍功夫。」
轉轉倚在雪浪的肩,像條沒骨頭的蛇,「嘴上功夫耍好了,那也是一代豪雄……」
二女各有妍麗,落在地上那色迷心竅的晁顧眼裡更是扼腕,他掙扎著要起來,卻因方才雪浪那一推,氣勁兒用大了,這會兒看著絕色在眼前,自己卻委頓在地,氣血攻心,念叨了一句雲叩京,便噴著鼻血昏了過去。
宋忱蹙眉,揚手叫人將他抬了出去,這才垂目望過去。
她二人耳語來去,聲音輕若雲外之音,尋常人自是聽不見,可他耳目清明,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饒是再旖旎的聲音,宋忱這般性情冷淡之人都要暗忖一句孟浪輕浮,只是如今對她有了所求,這便耐了性子,蹙眉而問。
「姑娘識得雲叩京?」
夜雨生煙,傾國的少女眉眼在煙水氣里愈發柔婉,她上前,牽住了宋忱的袖角,輕輕搖了一搖。
「相公把我裝進袖兜裡帶回去……」她仰著臉,眼神楚楚,「我必會將我所知悉數吐露……」
第11章 是誰無恥 不要用這麼無恥的眼神看我。……
衣袖的那一分輕柔像雲。
她在夜雨里眉眼楚楚,宋忱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
「左近有一間春山居,阿隕姑娘若不棄,可與我同去?」
這是在邀她共進晚餐麼?雪浪笑眼如彎月,歪著腦袋瞧他,「……春山居這樣的名字,一聽就像是要茹素的。我不愛吃草。」
她倒是對金陵城門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