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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衛兵的報告，秦玹意外地看著不應該出現在鎮北城的小兒子，正全身濕答答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雨水沿著頭髮和衣服不斷地流下來，瞬間在秦慕腳下形成一個水漥，然後流向門邊。看著一臉疲憊，連站都站不穩的秦慕，鎮北王秦玹強自鎮地問道：&ldo;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一個人回來?&rdo;

秦慕儘量用所剩不多的力氣站直自己的身體，眼睛卻累得張不開，半閉著眼睛說：&ldo;父王西羌在集結兵隊，留縣北方邊界我們探查了東西寬兩百里，往北三百里，都沒有看到西羌兵馬。以馬糞乾燥的狀況來看，北境的西羌軍移防至少是十天前。他們一定打算由西方進攻，而且在北部完全不設防。&rdo;

頓了頓喘口氣，秦慕努力集中精神繼續說：&ldo;他們需要調動這麽多兵，一定是打算由涼肅兩州雙線進攻。另外，他們不怕我們攻擊北方，他們一定有把握由西境長驅直入，讓我們自顧不暇。根據羌軍移防的痕跡，我猜測進攻會在五天內發生，我出發時二哥已經同時派人通知大伯和三叔了。但父王，這幾個月來西羌的兵器和防具效能都大幅提升。所以我們必須打縱深戰，避其鋒銳，斷其糧草，才有勝算。&rdo;

秦玹聽到西羌軍集結，先是愣了一下，正奇怪為何隱衛沒有報告。然後聽著一向聰明又識大體的小兒子，竟然建議不戰而退，生氣地拍著桌子說：&ldo;隱衛沒有西境兵馬集結的報告。而且，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擅自放棄國土是重罪，你竟然要西北王和琝將軍不戰而退!你讓我們把秦家的臉往哪裡擺?我們是大夏唯一的一門雙郡王家族。這樣的榮耀是靠生命維持的，我們只能頂天立地，只有戰死的秦家軍，沒有退守的秦家軍。&rdo;

秦慕猝然驚醒，睜大眼睛，生氣的回吼道：&ldo;大夏已經放棄我們了，他們禁運糧食，他們不供應糧草，人馬都吃不飽，拿什麽跟西羌打?兵法不是說要留得青山在嗎?三十六計不是說走為上嗎?&rdo;

秦玹一巴掌把秦慕打翻在地吼道：&ldo;誰讓你背叛?誰教你這樣投機的?自小我就跟你說，寧可人負我，不可我負人。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嗎?&rdo;

馬程落後於秦慕的許勛這時才剛趕回來，看到秦慕被打翻在地，再看看門口衛兵的表情，趕緊衝進來，跪在地上說：&ldo;郡王，請息怒，小少爺三天三夜沒有睡覺，馬不停蹄地回來報信，頭腦一定不太清醒。讓小少爺休息一下，他就會正常了。&rdo;

秦慕看到許勛的臉色，愧疚地低下了頭，他知道自己衝動了，這事不能在這麽多人面前說。只是，秦慕偷看了父親一眼，父親的話，似乎還有更深的意思。

秦玹看著同樣是全身濕得像是剛從水裡爬出來的許勛，嘆了口氣。他知道秦慕的建議才是理性的決定，但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理性處理的。許勛是郡王府總管的兒子，向來與二兒子和小兒子交好，又會照顧人，自己不知道還可以照看這個早熟地令人心疼的小兒子多久。

秦慕的眼神中有著哀傷又似乎有些決斷的，秦玹知道一向聰慧的他已經猜出了自己的心思了，擔心他會獨自去做什麽自己無法控制的事，看向許勛說：&ldo;阿勛，你看著還很清醒，以後你是阿慕的副官了，好好提醒他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rdo;

頓了頓又說：&ldo;你們兩個快去洗洗澡吧!讓廚房弄點薑湯喝，別感冒了。阿慕，洗完澡來我這裡一趟。&rdo;

☆、西羌入侵

秦慕回到秦玹的指揮部時，大桌上已經擺上了熱騰騰的薑湯和幾樣秦慕最愛的小點心，撲鼻的香氣，讓秦慕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咕嚕了起來。秦玹平靜地說：&ldo;你先吃點東西，然後來幫我看看這些報告，最近各地狀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