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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歡這會也昏了頭了, 之前的所有都只是她的假設, 當真的看到沈鶴之身旁,站著一個與他相襯的女子時, 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狼狽。
不用真的等到他娶妃那日,光是這麼看著,就讓她承受不了。他的耐心不再對著她, 他的關切會給其他女子,甚至他們將來還要琴瑟和鳴生兒育女。
如今他口口聲聲的喊著阿妧阿妧, 等到時, 他早就忘了還有她這麼一個人。
成了家, 對妻子好, 這是再自然不過的。
秦歡也知道, 以沈鶴之負責的程度, 他定會讓她此生都過得順遂, 但她不願意。
讓她縮在府上的小院裡,看著他們恩愛,聽著他們快活, 與其橫在其中做一個讓人厭煩之人,還不如保留顏面自動離開。
她承認自己就是懦弱,無用,這兩年來她並沒有做到忘記,沈鶴之是她心口的一根刺,不碰的時候不疼,可一想到便撕心裂肺。
以至於她接受了李知衍的提議,真的將這場戲給演了下去,這樣他就該如意了吧?
秦歡面上還在笑,心卻是撕扯著的疼,她好似在刀尖上起舞,又疼又快活。
李知衍能感覺到她在發顫,手腳也是冰冷的,他掩下眼底的失落,手臂上微微一用力,兩人的手腕便緊緊地挨在了一起。
秦歡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像是給了溺水之人唯一的支撐,有了李知衍的助力,她才勉強的穩住了心神。
看著面前人,輕笑著道:「好巧,舅舅也來探望太爺爺?那我便不打擾舅舅了,知衍,我們走吧。」
李知衍像是對沈鶴之的怒意全然不察,滿心滿眼的看著秦歡,聞言跟著行禮點著頭,「今日便不叨擾舅舅了,下回會與家中長輩一同登門拜訪,我與阿歡先告退了。」
說罷挽著秦歡的手,轉身要離開。
就在此時,一直站著沒動作的沈鶴之動了,不等秦歡要走,她垂落在身側的手腕,就被緊緊地握住。
毫無防備的被他用力一拉,手臂就脫離了李知衍的臂彎,整個人被拉到了沈鶴之的懷中。
「沒有我的准許,誰也帶不走她。」沈鶴之聲音早無往日的清冷淡定,帶了幾分的冷硬,握著她的手更是用力。
這場景似乎又回到了兩年前的山莊,她從牆頭翻下,被李知衍所救,卻被沈鶴之強硬帶走。
秦歡察覺到沈鶴之的怒意,登時火氣也上來了,這叫什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可以帶著南越公主當眾調笑,她與李知衍親密,他卻不同意?
他明明就要娶公主了,還要管著她做什麼,真是當舅舅當上癮了?
秦歡是典型的只吃軟不吃硬,「舅舅,你鬆手,你幹嘛啊,我和知衍還有事,你放開我。」
「住嘴。」沈鶴之居高臨下地看她,他就像是只被惹怒了的雄獅,若是可以,他這會只怕是根根長發豎起,要是她再要繼續說這些危險的字眼,他不介意用別的方法堵住她的嘴。
但他這兩個字,很好的震懾住了秦歡,她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沈鶴之,這會突然有些明白,周燕珊所謂的像瘋子是什麼意思。
他清冷孤傲的面容下,藏著的是嗜血暴怒的瘋子。
她的安靜令沈鶴之滿意,也不管此刻院中還有什麼人,拉著她就往外走,他現在只想將她帶回去,藏起來,誰也瞧不見。
秦歡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在被人帶著往前走,下意識的去找李知衍,「知衍。」
李知衍也在看她,見此毫不猶豫的伸出了手,可已經遲了,兩人的指尖在空中遙遙地擦過,她就被直接帶走了。
他想要去追,留下的同福等人自然不會讓他如願,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歡跟著沈鶴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