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泛泛之輩(二)(第1/4 页)
西山。
醫生已等候多時。
秦諗回來看到,受寵若驚。家庭醫生給她做全面檢查,一邊調侃她:「我以為是個了不得的美人兒,還真出乎我意料。」
她不說話。
「生氣了?」
「沒。」
「其實你還是很好看。我說你怎麼跟他?他可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
秦諗笑了下,掩飾心裡的惶惶不安。
「我看你挺實在,我悄悄告訴你,他那個人……要認真對誰好也是極好的。那個晚上是你跟他去金碧輝煌的吧,聽說他為一個女的和姓周的又槓上了。知道姓周的什麼人嗎?」
「周……會找他麻煩嗎?」
家庭醫生痞痞地看著她,「也不在乎多你這一茬,沒有這次也有下次。不過你真能耐,這半年他換了多少撥人,沒一撥能把他家裡那個招回來,你這一上陣……」
秦諗滿臉緋色:「你的職業不是醫生吧?」
醫生微囧,撓撓頭,哈哈笑起來:「你比我想的還要有趣。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藍時的堂哥藍關。」
秦諗一張小臉頓時失去血色,白得像窗外柔絨的雪景。
藍關也知自己玩笑開大了。一張不大的臉,柔順如錦帛,她的臉擋在陰影里,多了份楚楚可憐的味道。他抬手抵著唇輕輕咳了聲:「不好意思,你別介意。」
秦諗不知他懷揣著怎樣一種心思,她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覺。
藍關給她調理食譜,帶著他的裝備離開。
藍關走沒多久,秦諗覺得頭暈,晚飯也沒吃就睡下了。也不知什麼時間,床前人影晃動。她嫌刺眼,不滿的咕噥。一雙大手按著她額頭,很沉很重。她歪了歪脖子,那雙手生了根似的她往哪兒挪他就往哪兒貼。
還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說:「可能是今天受寒了,還是讓藍關過來看一下。」
另一個說:「去我的酒窖找一瓶白酒,純度要高。」
「你要幹什麼?」
「我記得小時候我發燒,奶奶都用這個土方法。」
模模糊糊地有人扶她起來餵水,又苦又澀,更遭罪的是也不知用什麼法子懲治她,心肺都要絞了出去。她痛得哇哇大叫,哭得枕頭濕透了,抽走了一個,她還抽鼻子繼續哭。
後來,終於不折騰她了,她還哭。
被吵得煩了,藍時擰著眉,真想掐死她一了百了。看著小小的她,臉小的只有巴掌大,眼睛紅紅腫腫的,吸著鼻子可憐至極。他很想狠下心腸不管她死活,一聲招呼不打竟給他跑去滑雪場,就她那三腳貓功夫,不被撞傷也會摔傷。不顧及自己,就不曉得顧及肚子嗎,萬一有了他的孩子……
想到這個可能,一陣氣血往上翻湧。
他氣得不想來看她的,打發藍關來,也是想著借著藍關敲打敲打她的性子。別看平日對他唯唯諾諾,鬼主意還不知道多少。那些他都不管,既然把自己賣給他就得乖乖兒遵守他的規則。
沒想還沒冷落她,大半夜就鬧病,害得大晚上從被窩爬起來。
想想真夠窩囊,童可可找他晦氣還鬧得沒完沒了,又來一個討債的。
床上的人扭了扭,哼哼地。
他不想理她,任由她自生自滅。看著她那樣,白天被撞飛出去,他都忘了思考。
嬌小的一個人兒,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真好害怕。
經過複雜的思想鬥爭,認命地坐床頭,拍拍她的臉。她好像被夢魘纏住了,擰著眉表情痛苦。
她嫩呼呼的手掌心擦破一塊,結了痂還是很紅腫。他掀被子,拉開褲管,膝蓋腫得饅頭似的。
她嚷著渴,藍時擰她小臉,恨恨地說:「不聽話不知道為什麼還要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