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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陽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內里散發陣陣清新的木屑味。這錦囊里裝得是各種神木的角屑,有寧神聚氣的作用。
他把錦囊掛到眼前打座妖君的腰上,漸漸空氣中令人窒息的香氣也逐漸淡了些,不斷有黑色的瘴氣被吸入那囊袋中,化為虛無。
末陰睜開眼睛,眼前逐漸清明,一開始尚且晃蕩,漸漸地,面前浮現出一個人影,一股不知名的暖流從他的心田流淌而過,若有若無的木屑味在神識中蕩漾,清風穿堂而過。
以眼前人為中心,周圍逐漸變得清晰,不僅僅是黑白,萬物開始有了顏色。
面紗下的眉微微皺起,他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
元陽看到眼前的妖君終於清醒,露出一抹笑意來,紅色的錦袍映得他眉宇中一團歡悅。
&ldo;妖君&rdo;元陽剛說出口,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昨日自己那副浪蕩子的模樣,太陽穴突突作痛,繞到唇間的話便也迴轉入喉。
元陽頓了頓,&ldo;昨日多謝有妖君解圍,若在下有什麼輕浮行為,還請&rdo;元陽抬起手,千年間頭次體會到抓耳撓腮的痛苦來。
風從窗外吹進,捎帶幾瓣零碎的葉片,帘子晃動,面紗也在飄搖。
&ldo;仙君的身上,有股血腥味。&rdo;
妖君周身的戾氣已然散盡,平日裡的溫潤氣息復來,聲音如同泉水般安撫人心。
&ldo;別說了,別說了。&rdo;元陽好不容易抓到話題,激動地將聲音提高兩個聲調,&ldo;白日裡見鬼了,真是倒霉,果然年歲久了,什麼事情都能遇到!&rdo;
&ldo;故人?&rdo;
&ldo;不想見的故人。&rdo;
妖君淺笑,唇中吐出的氣息吹拂得那薄紗微微浮飄,他拿起自己腰間的錦囊,眼中划過不知名的情緒。
&ldo;茶有茶的宿命,壺有壺的因果,所有的萍散說不定都是為了應得今日的重逢,不想見的故人,兜兜轉轉,還是會遇見的。&rdo;
他用手旋轉藍色的錦囊袋,表面的祥雲圖案讓人心生寧靜,木屑鼓鼓囊囊,邊角擠著布料,摸上去有些凹凸不平。
元陽聞言一愣,卻也笑了,&ldo;妖君說得好,釋懷了,釋懷了!&rdo;
窗門口有細簌聲響,回頭一看,原是那倆仙鶴老兄,仗著自己脖子長,正把腦袋往裡夠,可惜桌上放著瓷器,還是擋住了它們的視線。老兄們一氣,從胸腔中啼出幾聲憤怒,腦袋一甩,那青瓷便直直被甩落於地。
仙鶴老兄們用小眼睛瞪著元陽,元陽也瞪著它們。
這養得勞什子仙禽,這是養了倆祖宗!
祖宗們從嘴中吐出一張發光的信函,輕飄飄甩落於地,給元陽留了個高傲的屁股,自顧自邁著高腿,飛走了。
徒留滿地碎瓷片,塗有青釉的表面閃閃發光。
元陽心裡恨恨,劍走偏鋒的念頭不斷地湧上腦海,從牙縫中哼出話來:&ldo;末陰妖君,今日晚上不如咱兄弟倆開個宴席,專吃仙鶴!&rdo;
妖君但笑不語,只是將手中的錦囊重新掛回腰間。
掉落在地毯上的信函緩緩升起,飛至倆人的面前,在空中頗為古怪地旋轉了一圈,緩緩自動打開。
一股刺眼的金光突然迸發,元陽堪堪用手捂住自己的眼。
君上還是那般騷包性子,傳個信函還要打上金光,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好品味。聽說這種&l;金光信函&r;的傳統從萬年前就開始,不知閃傷了多少仙家的眼。
信紙在空中緩緩展開,炫耀般地又轉了一個圈兒,金粉四灑。
只見空中浮落密密麻麻的大字&d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