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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偷過東西,卻要忍受屈辱。
怎麼可能吃得下東西?
柳展藝很懂得怎麼折磨人。
後來,姜夢送了他一件藍色的毛衣。
比他原來身上的那件霧藍色的還要好看,穿起來還要舒服。
但是他捨不得穿,也覺得自己不配穿。
那件衣服他原本是放在衣櫃最裡面的。
但是盛鈺好像一開始就知道這件衣服是姜夢送他的。
盛鈺花錢問他買,他沒有賣給他。
想想也不可能。
盛鈺算什麼東西?
痴心妄想!
盛鈺並沒有放棄,他每天都纏著柳展藝,想要一件那樣的衣服。
柳展藝以幫他收拾房間為由,去他房間找了那件衣服好多次。
盛叢聽到過柳展藝給姜夢的小姨打電話詢問。
姜夢的小姨一直都不怎麼看得上柳展藝。
最後草草回絕了。
柳展藝後來好像是從國外高價收了一件二手的。
看來無論多惡毒的人,在面對自己孩子的時候,總是惡毒不起來的。
柳展藝是準備提前給盛鈺一個驚喜的。
那件衣服她加了柔順劑,洗出來很柔軟,還帶著清香。
她是晚上趁著盛鈺睡著之後偷偷晾出去的。
盛叢聽柳展藝跟家裡的傭人說,要等午後再收起來。
毛衣被陽光長久地曬過之後,會有陽光的味道,穿起來也會更暖和。
但是,盛叢中午回家的時候,趕在傭人收衣服之前,帶走了那件盛鈺心心念念的毛衣。
他一路狂奔到學校之後,還給盛鈺打了電話。
急的盛鈺連午飯都沒有吃。
眾所周知,比從未擁有過更折磨人的,是在即將擁有的那一剎那,所渴望的一切都化為泡影。
盛叢剪衣服的動作不算快,他掐算著時間。
大概在盛鈺找到他的時候,剛好能看到他為那件衣服獻上的最後一剪。
至於姜夢給他的那件衣服,早已經被他藏在了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他在剪那件衣服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的確是很得意。
甚至變得有些扭曲。
這些年,他對如何反擊別人已經輕車熟路,對那些下三濫的招數也應用自如。
但他沒想到這個場景會被姜夢看到。
被誰看到都可以,他都不在乎。
唯獨被她看到,他感到一陣後怕。
他忽然想起來,自那之後,姜夢對他態度的變化。
倒也不是冷漠,但就是很疏遠。
他那時候一直讀不懂她眼中的情緒,他以為是嫌棄。
那種環境下,盛叢能聯想到的,只有嫌棄。
但時隔多年,直到今天,他才明白。
那時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情緒,是傷心和失望。
如果她當時多在那裡停留一會兒就好了,就能夠看到疾馳而來的盛鈺跟他廝打在一起。
不過可能也沒什麼用。
她似乎已經認定他剪壞的就是她送他的那件。
誤會往往就是這樣產生的。
一個不去問,一個不去講。
他們之間的誤會,一不小心,持續了好多年。
盛叢看到她臉上的淚似乎沒有擦乾淨。
晶瑩剔透的淚滴掛在她白淨的臉頰上,他抬起手想要替她擦去,抬到一半又輕輕垂下。
他的手指很粗糙,為她擦淚,她會不舒服的。
盛叢看著那滴淚緩緩地淌了下來,滴到她潔白柔軟的圍巾上。
那樣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