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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衍狐疑地望著女僧人想給他診脈,被他虛虛實實地糊弄過去之後煞有其事地對著皇帝說:「皇上,國師受了十分嚴重的內傷,需得好好修養一陣子。」
得虧這句話,周清衍得以早早回府。
一路安穩地出了宮門,阿薔一見他立馬從馬車上跳下來,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公子,你,你怎的臉色這麼難看?」
在自己人面前總算不用裝了,周清衍低低地哼了一聲,一上車頓時愣住---楚恆端坐在車裡。
「你,你怎麼來了?」周清衍喘氣都有些費力,見到楚恆禁不住腿一軟往裡撲倒,萬幸被楚恆一把撈了起來,嚴嚴實實地抱在懷裡。
熱量源源不斷地從強壯的身體上傳來,溫暖了有些僵硬的身子,周清衍逐漸開始昏昏欲睡。
楚恆宛如一個老父親把他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邊,發現沒有受傷,那他這般虛弱就一定是因為坊間流傳的重病。
男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黯淡了些。好好的一個人,進了趟宮,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楚恆心裡隱隱約約閃過一個極模糊的念頭,懷裡的人一陣低聲的囈語瞬間打斷了楚恆心裡的念頭。
男人低下頭:「你說什麼?」
周清衍臉色慘白雙眸緊閉,眉峰時不時地蹙起,雙手縮在胸前,薄唇翕張宛如夢中無意識地張嘴呼吸。
但楚恆知道他沒睡好,他想說什麼。
周清衍的聲音堪比細蚊展翼:「抱······」
楚恆沉默了半晌,伸出手攬住周清衍的腰,輕輕把他往懷裡又帶了些許---這麼一番動作,周清衍縮在胸前的雙手頓時落在他的胸前。
周清衍大概沒有太多的意識,但是楚恆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僵硬得不成樣子。
眼看著周清衍還皺著眉,楚恆只得無奈地一手摟腰一手拍著周清衍的背:「抱著呢,想睡就睡吧。」
車夫是個熟手,得了阿薔的吩咐把車趕得又快又穩,周清衍靠在楚恆懷裡沒受到多少顛簸。
到了府門口,楚恆原本打算把周清衍徑直抱回屋裡讓他接著睡,豈料馬車剛停下周清衍就睜開了眼睛。
楚恆放在周清衍背上和腰上的手剎那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著這樣曖昧的姿勢,兩人默默對視了片刻,周清衍眨巴眨巴稍微有了些光彩的眼睛,楚恆俊顏漲紅。
事實上,口是周清衍開的,眼是周清衍先睜開的,但凡楚恆臉皮不那麼薄臉紅的都只會是那個混蛋玩意兒。
可惜楚大少爺二十多年的人生向來端正自持,從來想過如何反將周清衍一軍。
周清衍估計是有些暈,一時間也沒來得及調戲兩句。
阿薔的聲音從車外傳來:「兩位公子,到家了。」
宛如某種神秘的氣氛被打破,氣息重新在這小小的中流動。
楚恆故作淡定地放開周清衍:「到家了。」
到家了。三個字觸動了周清衍隱秘的神經。後者頂著一張慘白的臉規規矩矩地下了車,回到院子。
屋裡的熱水已經準備好,屏風後面升起騰騰的霧氣,三個炭盆讓屋子暖和無比。
楚恆緊隨周清衍進屋,這會兒額頭上已經出現一層細汗--對於一個習武的成年男子,這屋子太熱了。
周清衍明顯沒有感受到熱意,相反他甚至打了個冷戰,走進來時身子都在顫抖。
楚恆不由得皺眉,一把拉過他的手言語關切:「怎麼了?叫郎中來看看。」
周清衍勉強朝他一笑,搖頭:「沒事······我去換個衣服······」
從皇宮回家的這段路上他仿佛沒有恢復,反而比之前更虛弱了些。
楚恆顧不上想這是何緣故,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