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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衍眼睛盯著藥碗,整張俊臉都顯出對眼前黑乎乎藥汁的嫌棄,下巴輕微地有個幅度便算做點頭。
阿薔退了下去。
楚恆又舀起一勺藥:「快喝。」
周清衍撇撇嘴:「就知道凶我。」
這也叫凶?楚恆嘆了口氣:「凶你是個大工程,我可沒那本事。」
半哄半壓迫地把那藥餵完了,楚恆拿了個軟枕墊在他腰上,剛喝了藥馬上就躺下對身體不好,還得等一會兒。
周清衍漫不經心地玩楚恆的頭髮,黑色的長髮一圈圈地纏繞在青年修長的手指上。
纏著纏著,周清衍突然湊上去嗅了嗅:「還挺好聞。」
楚恆已經被這祖宗磨得沒了脾氣,索性轉了個話題:「如今王家倒台,燕冀家中只怕要不得安寧。」
燕冀那位身懷六甲的侍妾王倩恰好是王負恩的嫡親的侄女,王負義死後,王倩家中沒了背景,眼看著王負恩靠著王齊氏有了些許勢頭,沒曾想一朝跌落神壇。
周清衍:「幾天前王良人受驚早產,太醫傾盡全力也只能保一個,這孩子如今養在正妃的膝下。」
章瑤雪在妙華那裡求來的生子藥還沒派上用場就平白多了個大兒子。
楚恆道:「王家倒是個不錯的前軍。」
周清衍難得地多看了楚恆兩眼。後者偏過頭道:「看我作甚?」
「沒什麼。」周清衍頓了良久,「我以為,你會覺得我冷血······」
楚恆當即一愣,隨即道:「王家地窖里那些東西除開迷藥都是真的,魯藝草菅人命也早就是人神共憤,此二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周清衍抬眸望他。
楚恆看著他溫潤靈光的眼眸,心裡的軟意幾乎要湧出來。男人單手撫上周清衍的臉,大拇指輕輕摩挲光滑的肌膚。
「何謂冷血?見天災而不救,見人禍而不管。這才是冷血。」楚恆輕聲道,「你不是冷血,你只是太心軟罷了。」
不知是不是受了楚恆這句話的影響,周清衍的午覺也沒睡到多久,夕陽西下時分他就醒了。
阿薔服侍他穿戴整齊方才道:「公子,王小少爺醒了。」
「醒多久了?」
「有大半個時辰了,一醒來就要見您,我與他說您在休息,非得在大廳里等著,怎麼說都不肯走。」
周清衍微微抬了抬唇:「他想讓我給王負恩翻案,自然是要等著的。」
楚恆自從把事情全部說給他聽後,雙方的消息也基本共享。楚恆從無影閣這兒知道了不少高官的事兒,周清衍也從楚恆那兒知道了王家的情況。
王家小少爺王明月,不上學堂,家裡請了夫子專門授課,甚至王負恩還會時不時點撥他兩句。
總而言之是個滿嘴「之乎者也」的廢物。
周清衍早上到了王家,每一個動作都在吸引這位小少爺的主意。王負恩被他抓緊了無影閣,魯藝自然要抓緊時間把王家的人抓到錦衣衛監獄。
畢竟找到了替罪羊,魯藝也不怕暴露了。此事當然能在皇上面前多添幾分重新,何樂而不為?
魏成雲早早地得了周清衍的指示,暗地裡會放王明月一條生路。不過還有一隊錦衣衛出來抓捕是周清衍沒想到的。
萬幸抓捕的頭目是六子。陰差陽錯之下,王明月還是走投無路進了周府的門。
如今,有了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少爺,周清衍何愁扳不倒魯藝?
今日的逃亡顯然已經耗光了王明月所有的精神,他一見到周清衍撲通一聲雙膝下跪,沒等周清衍開口就把知道的消息悉數說出。
末了,只求周清衍救他爹爹一命。
周清衍略有些為難:「明月,你父親貪贓枉法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