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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走人吧。還有,明天過來拿錢。」
「知道啦。囉嗦。」
「傑克&iddot;克里斯賓不也說過,『大功告成,先走為妙』。」
「難不成你不借用那個人的話,就不會說話嗎?」蟬有一股想要扔掉手機的衝動。他也想,如果忍耐老頭子的瘋言瘋語也算是善行一件,神明一定確實記住了我的名字。
「有什麼辦法?我想說的話,全寫在傑克&iddot;克里斯賓的歌詞上頭嘛。」
「話說回來,為什麼我的工作老是這種殺光全家的?麻煩死了。像今天,一個女的囉哩八嗦沒完,我都快抓狂了。」
「其他傢伙不肯做啊。」
「不肯做?」
「他們不想殺無辜的女人跟小孩。」
「啥?」蟬覺得這話太令人費解,納悶起來。「為什麼不能殺小孩?小孩總有一天也會變大人唉?那要到幾歲才可以殺?不想殺貓殺狗還可以理解,人管他什麼年齡性別,不都是人嗎?」
「就是啊。就是因為你不在意這種小事,我才接的嘛。像我們這種小業者也只能撿這種其他人不做的工作。換個說法,就是『見縫就鑽』。」
這句話八成也是引用來的吧。「你倒樂得輕鬆。」
「養鵜鶘的啊,偉大的不是鵜鶘,而是飼主啊。」
「我又不是鵜鶘,是蟬啦。」
「真囉嗦。」
「囉嗦的是你吧,壓搾混蛋。」
「你也知道這麼深奧的字眼唷?聽好了,我可沒有壓搾你的意思。」
「真的假的?」
「因為傑克&iddot;克里斯賓的音樂,主題就是對壓搾和冷漠的義憤啊。」
就知道他要來這一套。蟬沒有應聲,掛掉電話。他移動腳步正想離開的時候,髮現一本不曾見過的雜誌,拿起一看,似乎是有線電視的節目表。蟬驚嘆地想:有錢人連電視節目也比較多啊。以後該不會連頭條新聞都要額外收費吧?有些什麼節目呢?他拿起遙控器。
鈴木
飛奔出去的鈴木腦中充塞著疑問與困惑。
他斜向穿過馬路,筆直地跑上人行道,視線前方是男人的背影,許多行人擋住鈴木的去路。察覺事故騷動的人們,立刻變身為看熱鬧的人群,逆行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快步前進的鈴木,用他遲鈍的腦袋拚命思索自問。
寺原長男被車撞了,這是錯不了的。不過他死了沒有?被迷你廂型車撞上,摔飛到路上,頭還朝反方向彎折,一動也不動了。那樣,還有可能活著嗎?
鈴木目擊有人從背後推了寺原長男一把。雖然有看錯的可能,但比與子也看見了。真的嗎?那人真的推了寺原長男嗎?總之,只能先追上那個男人再說。
右手是一排特種行業進駐的大樓,華麗的招牌燈閃爍著,馬路上的車燈不間斷地照亮鈴木的臉。
前方矗立著一棟高層飯店,一旁設置了直立式的電子告示板,不時顯示眾議院選舉的民調結果,以及在中東發生的空難消息等等。
他跟在領先數十公尺的男人背後。
那男人推了寺原長男。直到穿過一個斑馬線時,鈴木才驚覺自己的復仇被人搶先一步。他感到渾身無力,膝蓋一軟,差點摔倒。被人搶先了?這不是真的吧?他斜著身子避開行人,事態發展太難以置信,他幾乎要癱坐在地。
接著對自己的質疑也浮上心頭:為什麼不逃?既然已經被「千金」看穿真面目,還有人拿槍逼自己殺掉毫無瓜葛的陌生人,這可是不殺人就會被殺的生死關頭。趁現在逃走不就好了?
不,他否定了這個念頭。
若是在這裡放棄跟蹤那個男人,自己一定會後悔的,如果不確認是誰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