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頁(第1/3 页)

&ldo;去年我去了兩界邊境服役。你沒有去過邊境吧，那裡遍地都是死人。每天有成千上萬人在死，軍團的戰士，騎士團的騎士，邊境的人民，有被惡魔殺害的，有饑寒交迫而死的，甚至有被同類傷害掠奪的……沒有見過那些，你想像不到生命是如此輕賤，他們死得沒有姓名。&rdo;

&ldo;越是靠近邊境，就越是荒涼。有時候我們整個小隊行軍數日，途徑若干個村莊，裡面沒有一丁點的聲音。都死了，一個活著的人都沒有……&rdo;

寧舟愣愣地聽著。他聽說過這樣的事，但卻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人認真地對他講這些。也許再過幾年，等到他畢業入職之後，他會親眼目睹，但此時的他仍然只是一個被保護得很好的十五歲少年。

塞洛看著他說道：&ldo;從前我很羨慕你。你活在天上而不是人間，主偏愛你，所有人都偏愛你，你沒有見過人間的苦，所以我羨慕你，甚至嫉妒你。&rdo;

&ldo;兩年前的劍術比賽里，我輸給了你，你卻丟下冠軍跑了！那時候我想，憑什麼我珍重的榮譽在你眼中不值一提？可偏偏你比我更有天賦，為什麼會這樣？你不需要懂得凡人的痛苦，就可以擁有別人沒有的力量，這不公平！&rdo;

&ldo;現在我卻想，要是你永遠不懂就好了……因為人間痛苦的事情，太多太多，這些痛苦會一生折磨你。可如果你沒有經歷過，沒有悔恨過，你又怎麼會有不惜一切代價的決心？寧舟，現在你有決心了嗎？告訴我，你的決心來自哪裡？&rdo;

寧舟痛苦地顫聲道：&ldo;有很多人為我而死。&rdo;

塞洛拍了拍他的肩膀：&ldo;所以你要為他們而活。&rdo;

為他人而活，而不是為自己。

不要做寧舟，做眾人心目中的寧舟。

他被期盼著成為照耀人間的太陽，無所求地付出，奉獻與犧牲是他必須做到的事，這是他被人期待，被人所愛的代價。

這個世間沒有無所求的愛，他得到的一切，都應該用餘生的所有去償還。十五歲的寧舟明白了這個道理。

他接受了這個道理。

………………

&ldo;就是這裡嗎？&rdo;隊長震驚地看著雪松林外滿地惡魔的屍體，&ldo;這些惡魔是怎麼回事？&rdo;

這些屍體的死狀讓所有人震撼，它們看起來是在同一時間死去的，每一具屍體死狀一致，全都沒有了頭顱。

&ldo;這是怎麼做到的？&rdo;塞洛驚訝地問道。

隊長見多識廣，看到這一幕心中陡然有了一種預感：&ldo;也許，是有高手經過了這裡。這種瞬間殺死這些惡魔的力量……至少是半領域級。可是這一帶沒有樞機主教駐守，也沒有接到通報哪位樞機主教來到這裡。&rdo;

&ldo;會不會是那些外鄉人？他們中有不少還挺厲害的。&rdo;有人問道。

那群來歷怪異擁有各種神奇能力的外鄉人，他們中的大多數定居在黃昏之鄉，但也有一些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在北大陸的各地遊歷。

軍團的戰士們偶爾也會見到他們，他們的外貌更接近於遠東大陸的人，很容易從外形上分辨出來。

眼前意想不到的情形讓寧舟心生一線希望，他沖向了大門緊閉的教堂，用力敲響了大門。

&ldo;特蕾莎老師！你們在嗎？老師？蘭斯？&rdo;他大聲問道，心如鼓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