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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安提戈涅懷疑他本來就是無辜的。
因為她不懷疑多卡斯·梅多斯的眼光。
我遵守神聖的天條而犯罪,我將永久得地下鬼魂的歡欣,勝似討凡人歡喜。
被伏地魔親手殺死的格蘭芬多執劍人,把整個學生時代的一半空餘時間花在天文塔上的女孩子,小了安提戈涅·迪戈三歲的,麻瓜出身的摯友。
她去了多卡斯的葬禮,本來不該去的,這樣就可以假裝多卡斯還活著,只是因為擔心連累到她而主動中斷了兩個人的聯繫。多卡斯死得太突然了,但也算是早有預兆,麗塔·斯基特的文章讓她的名聲變得很大,伏地魔和食死徒們都在重點關注她,或許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得到那柄,從分院帽中拔出的,格蘭芬多的寶劍,預言家日報的專欄作者們把這件魔法道具和創始人的遺物吹得神乎其技。
然後,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她會再活躍下去,或許會犧牲,但也應該是一場慘烈的大戰中的時候。她死了,由伏地魔親手殺死——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黑魔王喜歡單獨行動,但沒有一次是不成功的。
命運的軌跡是如此波譎雲詭,像一場惡作劇。
安提戈涅見過多卡斯四年級的占卜作業,她用了三十英寸的羊皮紙預言如果巫師戰爭爆發,她作為麻瓜出身的十三種死亡方式,但大概沒想到是這麼慘烈的一種。
格蘭芬多的女孩子是一個聰明而有靈感的女巫,但在明明知道大部分結局是死亡的情況下她還是選擇了主動捲入這場戰爭。
安提戈涅沒有在葬禮上露面,觀察出席的人,駭笑得很厲害。
她看到黑頭髮灰眼睛的男人襟前別著白山茶,站在鳳凰社成員中,面無表情的走完了整個流程,小天狼星和多卡斯在八個月前在麗塔·斯基特筆下還曖昧無比,現在卻好像表現得他和躺在棺材裡的人毫無關係。麗塔·斯基特寫得東西從來都是一派胡言,但總是能切中肯綮,安提戈涅在畢業後跟多卡斯還在偶爾有見面,能夠聽到隻言片語,直到她加入鳳凰社。
梅多斯夫人看起來哀毀過度,帶著黑色的頭紗,幾乎要哭暈過去,她和梅多斯先生看起來都還相當年輕,希望可以走出女兒去世的打擊——她看到倫納德·梅多斯在儀式結束後把一些女兒的信交給了小天狼星,知道這兩位麻瓜大概是想割捨掉和巫師世界的一切聯繫——願他們在無知中獲得幸福。
我會恨你,死者也會恨你,你要是保持緘默,不向大眾宣布,我就更加恨你。
安提戈涅·迪戈都記得,那些夏夜的星光和秋日的漫步,活潑有趣的諷刺和愉悅輕鬆的信件……她談論他的時候明亮的淺琥珀色眼睛,還有那厚厚的一沓用淡綠色的墨水繪製的星圖,在天狼星邊上標出一個小小的a和b。
多卡斯曾經把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麻瓜朋友介紹給了她認識,他就在西區的劇院裡工作,作為性少數的身份表演舞台劇,能搞到各種門票和最新的演出消息。尤利西斯和小天狼星長得很像,但是有一種微妙的不同,那個人身上高傲散漫的氣質在尤里身上收斂很多,也不夠堂皇光明,更女孩子氣而不規整一點,脆弱而敏銳,安提戈涅看到這位多卡斯的麻瓜朋友就會很難不想到小天狼星,但是他們又是有多麼大的不同。
安提戈涅在多卡斯世之後約他出來喝酒,他知道的更多,都和她說了。他們都猜到了多卡斯為什麼會投身於火焰之中,她沒有辦法拒絕那麼好的東西——她愛美和好勝過愛自己。
那天安提戈涅喝得很醉,在泰晤士河邊扶著欄杆吐,大哭。尤利西斯寬慰得攬著她的腰,「都是這樣的」,他們承擔著同一份的苦痛。
這是怎樣的不公平,她是那麼愛他,他又是怎麼回報她的。
他還是沐浴在光榮中的鳳凰社成員,孤身對抗黑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