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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坐在海邊的冷飲店裡,多卡斯在對付面前的草莓冰沙,西里斯看起來不太喜歡甜食,把自己面前的椰子冰沙刨得亂七八糟的,沒吃幾口。
「好吃嗎?」他問她。
「這個好難說」,多卡斯拿勺子戳兩下淡粉色的冰沙,「草莓好像有點酸,冰沙快化了,冰淇淋球就是普通的,lato的味道」,畢竟旅遊景點的東西也不能指望有多好吃,「但是,如果是在這種地方」,背後是紅瓦頂的中世紀石磚房子,隔一條石板路就是蔚藍的地中海,鷗鳥飛來飛去,「和你坐在一起的話,還是好吃的」。
他顯然有點啞然失笑,伸手揉了揉自己黑色的長髮,把腿伸過來了一點,「你吃吧」。
他們昨天去看了杜卡勒宮,這個用粉色和白色大理石砌成,像一塊巨大的結婚蛋糕的建築,是過去的威尼斯總督府,貴族們在其中集會,決定城市事務。裡面有一間房間,收藏著記錄了所有貴族家庭的銀簿,16世紀以來法律正式規定禁止貴族與平民之間的婚姻,所有這些古代貴族家庭合法的婚姻記錄都保存在這個房間的箱子裡。
西里斯對此,不是非常意外,但也相當不愉悅,「麻瓜的世界和巫師沒什麼區別」。
事實上他昨天一天安分守己的令人吃驚,甚至乖乖聽主教用他聽不懂的語言舉行了一個小時彌撒,多卡斯看他蓋在菸灰色眼睛上細密的睫毛,很好奇他在想什麼。
「你信神嗎?」他問她的時候他們站在另一座橋上遠遠得眺望嘆息橋,那座狹小有頂的封閉懸空石橋聯通著宮殿大院和總督府東翼的監獄。「怎麼可能」,多卡斯把手塞在他薄棉風衣的兜里,另一隻手扶著拜占庭式的大理石欄杆,傍晚還是有點涼的,現在還沒有到最炎熱的季節,「我只是,想過來看看——幾百年前,或者,一百年前麻瓜們就是這樣生活的」。
「說不定」,西里斯低聲笑,「我不覺得現在純血巫師的生活和一百年前純血巫師的生活有什麼區別」。
「講點好玩的事情吧」,多卡斯在兜里攥著他的手,西里斯手指很長,骨節分明,「卡薩諾瓦,那個著名的義大利冒險家,情聖,當年就被關在那個,沒有窗子的監獄裡,後來他從屋頂逃走了,重新進入總督府。然後,他換上日常衣服,徑直從前門,走出去了。」
「很有趣」,他伸手摩挲她的後腦的鬈髮,「回去吧」。
在他們的小船滑過嘆息橋下方碧綠的時候,他湊過來埋頭吻了她一下,很輕。
多卡斯好奇得玩他風衣的腰帶,「我以為你不會這麼」,刻奇。
「來都來了」,他們的臉還貼在一起,西里斯低聲回答她,「我總是要你高興的」。
他們住的地方其實離市中心各個景點都很近,到碼頭上下來的時候,跳上來的時候西里斯扶了多卡斯一把,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問他,「你知道蜜月是什麼嗎?」
「我只知道萊斯特蘭奇和布萊克的蜜月是什麼」,西里斯聳了聳肩,「一大家子跑到巴黎去,在利茲大飯店呆上一個半月,每個禮拜都有兩三場舞會,小孩子倒是可以一半就跑掉——阿爾法德帶我去了些麻瓜宮殿、花園和博物館,其它時候我就和雷古勒斯去拉雪茲公墓探險」。
「那聽起來實在不像是什麼,正經蜜月」,更像家族聯姻儀式,多卡斯扶著他胳膊,他們也不急著回旅店,在夜晚的街道上走,「在麻瓜世界裡,蜜月是,給新婚夫婦留下一點獨處時間的,用來探索對方的私人空間,互相磨合和了解」,因為之前他們大多數時候都只在社交場合,所有人眾目睽睽之下見面,「就,16世紀以來興起的,小家庭取代了大家庭的結果」。
「字面意思我了解了」,西里斯的側臉在月光下像妖精工藝品,「但是剩下的不太清楚」。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