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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了慎园的山珍海味,我本也不该留相爷在这西园子吃饭的。没的让相爷瞧不起我们山里人的菜式。”
崔亮忙道:“小慈错了,相爷可不是身子娇贵之人。当年成郡一战,天寒地冻,相爷亲带一万人诱敌,长风骑连续行军两日不见人烟,军粮又没跟上,相爷也是和将士们一道,茹血嚼草过来的。”
裴琰见江慈仍冷着脸望着自己,终夹起碟中冬菜根送入口中,只觉酸甜香脆,竟是从未吃过的美味,便又连吃了数筷,微笑道:“江姑娘改天教教我慎园的厨子,这菜倒是新鲜。”
江慈得意一笑,不再说话。
崔亮道:“小慈你也一起吃吧。”
“我先前在厨房已吃过了。”
裴琰本以为她是见自己在此,学了服侍人的规矩,待自己吃完后再吃,未料她竟还吃在了前头,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江慈瞪回他道:“我肚子饿了,有吃的难道不吃吗?”
裴琰碍着崔亮,没再说什么,转瞬又想到别的事情上面,待放下碗筷,这才惊觉自己竟是前所未有的好胃口,桌上饭菜也被他和崔亮一扫而空。
江慈将碗筷收拾走,又替二人斟上茶来。崔亮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思忖片刻道:“相爷,使臣馆失火一案,大有蹊跷。”
二十、秋雾海棠
“子明请说。”
崔亮理了理头绪,道:“从火场痕迹来看,起火点是在马槽,但烧得最旺的却是金右郎所在的正房,我看了一下正房的结构与所用木材,还不及另几处房屋那般容易过火。但大火从马槽一路烧到正房,时间极短,逃生的人惊觉时,正房便已被大火吞没。”
“子明的意思,是有人在正房放了助火之物?”
崔亮点了点头:“从表面看,起火原因似是马槽的油灯打翻,烧着了草料,但从昨晚的风向和风势来判断,正房西北面的大门纵是被大火吞没,火势也不可能瞬间便将正房的四个面都围住。若从其东南面的小窗逃生,还是来得及的,金右郎大人为何未能及时逃出,大有疑问。”
“使臣团的人说昨夜金右郎喝多了点酒,可能火起时他正处于醉卧状态。”
“那其余丧生的五十余人呢?据桓国人所述,昨夜使臣馆的人都喝了点酒,可我详细问过礼部负责给使臣馆供应生活物资的小吏,他那里都有详细的清单。桓国人善饮,如要令五十余人皆喝醉至无法逃生,至少得二十坛以上的烈酒方行。但礼部并未供应过这么多烈酒给使臣馆。”
裴琰陷入沉思:“也就是说,这些人并不是喝醉酒,只怕是被人下了药。”
“酒应当是喝了的,但必不是喝醉,而是喝晕了,喝迷了。”
“那为何还有十余人未曾迷晕呢?”
“总得留些人逃出来,而且最重要的,得让那个雷副使逃出来闹事才行。”
裴琰冷笑道:“筹划得倒是周全。”
崔亮道:“还有最明显的一点,所有的死者口腔里都没有烟尘,而真正被烧死的人,因为要挣扎呼救,嘴里一定有大量的烟尘。这足以证明使馆里的人是被迷倒了以后才被烧死的。”
裴琰点了点头:“这些都能证明是有人故意纵火,但现在只是能证明有人纵火,比失火对我们更不利。到时桓国咬定是我朝故意派人放的火,形势会更糟糕,得找出真凶才行。”
崔亮迟疑片刻,道:“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我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
裴琰笑道:“子明但说无妨。”
崔亮右手手指在桌上敲了数下,缓缓道:“我怀疑,正房找到的那具尸首,并不是真正的金右郎!”
裴琰一惊,即刻平静下来,眉头微蹙:“这就很令人费解了。不管是哪方所为,只要能将金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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