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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稚緩慢低下頭,因為童年時期父母愛的缺失,她始終覺得和父母之間有一層淡淡的隔閡在。這層隔閡叫她不能全身心地把所有煩惱,全部講給他們聽。
一旦她說出來,她會覺得沒有安全感。就像是全身赤/裸般出現在人前一樣。但祁稚已經竭盡全力,努力打破這層隔閡,但好像永遠也沒辦法做好。
那層隔閡,雖然淡,但卻永遠存在。它每時每刻都在提醒祁稚,她童年大部分時期都是孤單的,沒有父母陪伴的孩子。
而這也直接導致了她和父母並不太相熟的局面。
明明是一家人,但除了血緣關係外,好像也沒有其他再具體深刻的聯繫。
但祁稚很明白,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父母給的。她所看到的高空和世界,都是站在父母肩頭,才能俯瞰到的。
「媽媽。大晚上說這些幹嘛,」似乎覺得被觸動,祁稚下意識想強硬地轉移話題,她拉了拉葉雅澤的手,「媽,都多晚了,您怎麼不早點休息啊?」
葉雅澤笑起來時很好看,杏眼彎彎,只是眼角出現一點不太明顯的皺紋,但還是難掩風韻。
看著葉雅澤把房門關上,祁稚愣了愣神,整個人撲上床,床極有彈性,重重壓上去時,反彈了一點,她便順勢滾到了床右邊,拿了手機。
睡意被掃蕩,刷了會朋友圈後,又閉眼睡上十幾分鐘,但好像怎麼也睡不著。
小時候的事歷歷在目,她全記得清清楚楚,但有些事,清醒記得也會讓人不開心。
九月份南大開學,祁稚進入大學第三學年。
那時祁稚和學長學姐小組提前完成作品,經歷月余刻苦,終於完成後,一行人都恨不得連睡十天,來補足之前缺少睡眠。
周三那天,祁稚開學已有兩天,同小組的學長學姐即將去實習,恰好有一個學長生日,大家便約好晚上一起聚個餐。
聚餐時,幾個人都很高興,氣氛也很好。生日的那名學長叫應昀,為小組出了不少力氣。
吃完飯後,應昀說在ktv定了單獨包廂,叫所有人一起去唱歌。
很久沒有放鬆心情,一直處於一種高度疲憊狀態下,祁稚便也一起去了。
桌上放著幾杯啤酒和高度數的酒,因為身邊沒有太交好的朋友,祁稚沒敢喝太多。
只是做個樣子喝了點,但不知什麼原因,或許是昨天空調度數開太低,她有些頭暈,再加上喝了點酒,祁稚整個人有些不舒服。便和應昀說了聲提前離開。
應昀長相清秀,看上去陽光而清瘦。
「這麼早就走嗎?」他跟著祁稚一起走出包廂。
「我有點不太舒服,」祁稚笑,「掃你們的興了。抱歉哈。」
「說什麼呢,」應昀板著張臉,「你哪不舒服啊?」
「頭暈。」祁稚指了指腦袋,越說越暈,她背部抵在光滑牆壁上,臉色看起來蒼白。
「我送你回學校吧?」見祁稚下意識搖頭拒絕,應昀頓了下,「我今天是壽星,你來參加我的生日會,如果在路上遇上危險了,怎麼辦?」他看著祁稚,繼續說:「再說了,你也沒開車來,還喝了酒。作為學長,我送你回學校是應該的。而且這裡不太好打車的。」為了送祁稚回家,他今天謊稱感冒,特意整天都沒喝酒。
祁稚頭暈得厲害:「你沒喝酒嗎?喝酒怎麼開車送我?」
「沒呢。」應昀說。
嘴角牽起幅度,祁稚嗯了聲,實在太難受,聲音聽起來虛弱:「那謝謝學長了。」
鑽進應昀的車,祁稚打開窗戶,靠在副駕駛座位,風灌進車廂,稍稍緩解一些難受。
「你睡吧,到學校了我叫你。」應昀看了眼祁稚,把車窗搖上去一半,便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