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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文靜看著她低下去的頭頂,莫名覺得這人定是蕭潛派來監視她的。
「好。」
梁嬤嬤為斐文靜梳洗一番。她頭上的髮飾也換成了沉穩的款式。
同樣也沉悶,丑。
斐文靜看了看自己的裝扮欲言又止,從鏡子裡看到梁嬤嬤的表情,似乎很是滿意。
她抿了抿唇,忍下了。
太液池是宮中湖的中心,周圍建築環繞,亭台樓閣、殿宇廳堂羅布。宴席閣樓萬勝樓更是全部都埋了地龍。冬天時,地龍燒起來,甚至還會感覺熱。
斐文靜到的時候稍有些晚,太液池中的萬勝閣里已經熱鬧至極了。
踏進萬勝閣,斐文靜便受到了萬眾矚目。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她,就像她是一個忽然闖入的外人一般。
閣中用幕簾分成了四部分,外閣是朝廷命婦和大臣,內閣是皇帝和太妃。內閣和外閣中間也用幕簾擋著。
如今聖人沒有后妃,蕭潛便和王爺們坐在內閣的左邊。
一開始的凝滯過去,外閣中的人都是人精,自然很快也掩飾了過去,一個個見過太后。
雖然斐文靜這皇后當了一天不到就變成了太后,在長安城中已然是笑話,可是江東斐家畢竟不好惹。當初她們的丈夫沒能說服新帝降罪斐家,現在她們也自然只能恭敬地對著斐文靜。
不過卻沒人做出親熱的姿態來,敬而遠之便罷了。
進入內閣,斐文靜更加緊張了。
內閣的都是些太妃,在淑太妃的帶領下齊齊見過斐文靜。
禮見完,淑太妃搖曳著金西翠菱扇,「還是妃子時,沒見過皇后娘娘,成了太妃後,倒是終於能見太后娘娘了,娘娘可安好?」
淑太妃便是那位先帝的寵妃,婉貴妃。彼時她入主中宮,先帝的妃子畫像她都看過,雖然她當時只是一掃而過,並不在意,然而還是記住了這位淑太妃。
無他,只是因為真的太美了。
是讓人一看就驚艷,再也忘不了的美。
斐文靜手心出了些汗,她以為成了太后便不會面對這些了,不想這位淑太妃精力竟如此好。
淑太妃身邊的一位太妃低頭笑了笑,「姐姐也真是,太后娘娘入宮便遭難,又不是娘娘願意的,你這話叫太后娘娘怎麼回答好。」
「就是。」另一位著青色短襖藏藍色長裙的太妃也笑著說,「也不知究竟怎麼了,或許時欽天監沒算個好日子,娘娘進宮第一日就發生這等事。」
幾個人一唱一和,簡直要把斐文靜命硬,剋死先帝的話直說出來了。
斐文靜從來沒面對過這種情況,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什麼。
倒是梁嬤嬤哼了聲,「按照國朝規矩,妃妾們都要跪拜皇后,當初禮沒成,如今也不晚,不如淑太妃就帶著各位太妃行跪拜禮吧。」
斐文靜有些驚喜,努力坐直了,拿出太后的氣勢來。
只見各位太妃臉色都變了,更不用說淑太妃,她以前就是宮裡女人地位最高的,成了太妃後,除了偶爾給太皇太后請安,就連福身都沒有過的,哪裡能忍得了。
她將扇子交給身後的宮女,微微福了身:「話雖如此說,不過也不知為何太后今日竟穿著皇后的禮服?莫非有什麼內情不成?」
梁嬤嬤走到斐文靜跟前,看向淑太妃:「淑太妃慎言,太后禮服尚未做好,不得已才穿皇后禮服。但是禮不可廢。」
一直沉默著的秦太妃,緩緩道:「我也認為禮不可廢,不然有些人總是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也不好。」
斐文靜看向不情願的太妃們和堅定的梁嬤嬤,心裡嘆了口氣,也不知這先帝都作古三年了,這群女人還爭鬥個什麼勁。關鍵是中心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