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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眼又睜開後,他再也忍耐不住地說:「盛臻,這不是什麼看不看笑話,我現在在跟你商討的,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們是已經蓋過章的夫夫,對彼此的坦誠跟信賴,是最基本的予求。我照顧你,關心你,都是我應該盡到的責任,對我來說,只要是跟你有關的事情,就不存在什麼笑不笑話,嚴不嚴重。」
說完,溫枕急喘著氣,又猛灌了一口茶水後,心情才逐漸平復。
他的臉頰緋紅,嘴角因為喝水的緣故,沁著水汽與灔色。
這還是小梨花精第一次跟他說這麼多話,而且也是第一次說話語氣這麼重,意識到這點後,盛臻眼中情緒翻湧著。
見他的好脾氣完美道侶不說話。
溫枕捏著水杯,開始琢磨是不是他說話語氣太重,嚇到他的道侶了。
他生性雖談不上冷淡,但也絕非多外向的人,剛才那一段話,是他重生這麼多天來,說過的最長的話。他向來不喜歡將情緒外露,但剛剛他實在是收不住了,所以語氣也免不了有些重了。
念此,溫枕咬了下唇,開始思考怎麼讓他的道侶不生氣。
「對不起,小枕。」盛臻不由分說,直接朝他駛近,他在溫枕面前停下,與他平視道,「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到小枕的感受。」
說完,他又垂眸苦笑了下:「我心思敏感,不把這些告訴給小枕,只是因為我害怕,小枕會因為嫌棄,離開我。」
溫枕指尖一頓。
他沒來得及思考,就下意識抓住了眼前人的手:「我我不會的,你別擔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甜言蜜語大抵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靠譜的事物。
這是盛臻在初出茅廬的時候,就認定的道理,但此情此景,這些話從眼前這隻小梨花精的口中說出後,他好像又明白了,為什麼即使是一國之君,也耐不住枕邊人的甜言蜜語了。
「真的嗎?」盛臻掩去眼中翻湧的情緒,顫聲說。
「真的。」見他不信,溫枕想起了《無界》里的男女主真情誓言,他有模有樣地舉起手,繃著臉正經地說:「我,溫枕,在此發誓,如果有一天,我」
他沒繼續說完,就被身前人捂住了嘴。
掌心的溫熱觸感,惹得盛臻眸眸色漸深,他垂眸低聲說:「小枕,不用這麼做。我相信小枕的。」
如果盛臻的得力助手王欽在這,一定會覺得世界觀都受到了衝擊。
雖然他老闆確確實實是個白切黑,但沒想到,竟然是還是個這麼茶言茶語的白切黑。
兩人就著這個動作,像靜止了般,維持了幾分鐘。
直到隔院的小貓倏地大叫了聲,溫枕才收回神,快速縮回了座位上。
他咳了聲,不自在地說:「你以後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我不瞞你,你也別瞞我,好不好?」
除了他是重生的這件事,溫枕在心底小聲補充。
盛臻點頭道:「好,我也不瞞小枕。」
除了這個身份的事情,還有他掩藏的心思外,盛臻暗想。
一頓飯像吃到了天昏地老。
兩人收拾完後,才發現竟然已經將近十點了。
溫枕將他推回房,說了句晚安,就回了房間。
把話說開後,溫枕一天的愁緒也消了大半。
但現在還有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橫在他面前。
他就只剩十二塊錢了。
他連來回一趟的打車費都沒有了。
他要怎麼賺到錢,補貼家用呢?畢竟之前他信誓旦旦地跟盛臻說過,要改善家裡的經濟狀況。
一連串的靈魂三擊下來,溫枕皺起了眉心。
月光透過窗戶灑入房內,照亮了佇立在窗前的迷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