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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淒切切,清清冷冷,戚戚。
有那麼些婉轉又張揚的憂傷,秋離聽不懂,這些情感,從未出現在她的笛聲中。她不是沒有失過戀,只是,她從不曾體會過這樣刻骨銘心的哀傷。
她從屋頂上略略探下頭,望見月光之下,花海之中,青衣嬴子諾正在對月吹笛。
清冷月光落在嬴子諾的身上,鍍上了一封淡淡的清輝,他孤身一人站立在田間花海中,闔眼認真的吹著笛子,長長的睫毛陰影灑落在臉上。
既然是偷聽,秋離便大大方方的在房頂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翹起二郎腿,雙手枕在頭下,和著涼風和笛聲,竟有了幽幽睡意。
眼前的光景漸漸暗下去,一片黑暗之中,好似聽到一個女子隱隱的哼唱,&ldo;江南好,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rdo;
逆著光,隱約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眼前畫面漸漸的亮起來之時,秋離看到光的深處有一個身穿藕荷色紗裙的女子站在田間擺弄著花圃,一邊擺弄,嘴邊一邊哼著小調,輕快而愉悅。
雖不是傾國傾城的容貌,可是平白讓人覺得親近,看了便歡喜。
風中,好似聽到一個男子的嘆息,&ldo;這是我聽到的最好聽的一句歌謠,可惜,沒有機會說與你聽。&rdo;
一種透徹心扉的涼意席捲心頭,秋離猛地驚醒,頭頂星辰漫天,風吹落葉翩然落在她的身上、耳邊,帶著些涼意。
秋離拿下落在臉上的葉子,怔怔的有些發呆。不知為何有一種淒涼意湧上心頭,方才,她通過嬴子諾的曲調,看到了他心頭的那個執念‐‐那個種花的女子,還有那句未說出口的話。
房檐下突然傳來元辰和嬴子諾的對話,&ldo;叔父,離開趙國吧,日子會太平很多。&rdo;
夜色沉沉,秋離看不清嬴子諾的表情,只見他搖了搖頭,&ldo;別的地方,種不出這麼好的花‐‐&rdo;
秋離覺得這樣聽人牆角不太地道,可是若現在離開,實在太容易被發現,便只好繼續不地道的聽了下去。
元辰輕笑,&ldo;為了一個不知道等不等的到的人將自己置於險境,叔父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rdo;
嬴子諾也笑,&ldo;見色忘友,難道你以前就是這樣的人?&rdo;
他叔侄二人互相嘲諷,彼此又會心一笑,看的秋離一頭霧水。
元辰不再勸他,只是轉頭看著月亮,嬴子諾收了笛子,默了默,忽而道, &ldo;阿辰,這些年,我從不曾端著長輩的架子對你說教過什麼,你懂事的早,事情做得周到,從沒有讓家族擔心過。只不過,你和那位姑娘‐‐&rdo;
元辰似是料到他說什麼,打斷道,&ldo;是的,我喜歡她。&rdo;
我喜歡她,說的擲地有聲,半分都不想掩飾,聽得秋離臉上一紅。
嬴子諾默了默,又問道,&ldo;多喜歡?&rdo;
元辰低下頭,似是在思考。嬴子諾知道他這個人做事一向嚴謹,從不隨意說什麼,因此也沒有催他。世界仿佛在這一刻被靜音了,唯有田間幾聲悠悠蟲鳴。
元辰思考了很久,&ldo;我方才在想,這世上有什麼對我是重要的。後來想,不過江山百姓而已。可若是有日她要,這江山,我也願意拱手相讓。&rdo;說罷,他笑了笑,&ldo;說了也怪,我一向自詡是個謹慎的人,可是在她面前,卻破了功。&rdo;
這話別人聽來甜蜜,而落在嬴子諾耳朵中,卻多了幾分酸楚。他是情場裡滾過的人,看的自然也比旁人通透幾分。方才元辰說的是,我喜歡她。而非,&ldo;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