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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雲桑怔了怔:「他許是記掛昨夜一飯之恩?」
裴孤錦的語氣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他喝的粥是阿佟做的,卻只拉你跑。他不是記掛一飯之恩,是記掛漂亮姐姐吧。」
宋雲桑都有些懵了。這語氣……這內容……她怎麼覺得……
宋雲桑忍不住轉身,偷偷去瞥裴孤錦。見裴孤錦已經換好了衣裳,正在扣腰帶,宋雲桑這才上前,一把揪住他腰帶:「阿錦,你、」她有些難以置信:「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和一個九歲,不,看起來只有六七歲的小男孩,吃醋?!
——說什麼勾引有夫之婦,不會是認真的吧!
裴孤錦承認自己就是醋了。大約是幼年經歷,他對自己在意的事物總是有過強的占有欲。宋雲桑偏心宋雲衡都能讓他酸,其他人就更別提了……
可他能承認嗎!裴孤錦低頭看宋雲桑,用力抱緊了她:「我只是擔心你。如果我回來晚一些,如果你真的被他帶跑了……」他頓了頓,把那句森森的「我管他是不是勾引你,都要將他沉塘」吞了回去,改口道:「外面如果還有倭寇,多危險啊。」
宋雲桑被他緊緊摟在懷中,感受著男人強勁的心跳,臉更紅了:她果然是多想了。裴孤錦現下已經今非昔比,又怎麼可能再似之前一般幼稚,胡亂吃這種飛醋。他只是害怕她受傷,他只是害怕失去她。
宋雲桑心頭一暖,伸手輕柔搭上了裴孤錦的腰:「阿錦,我保證,我不會離開你。就算有人將我擄走了,我也會想方設法,回到你身旁。」
裴孤錦一瞬,心中仿佛淌過了火一般。他只是為自己開脫,真不料宋雲桑會這般承諾他。這意外之喜將他砸得說不出話,只能將宋雲桑抱得更緊。他好半天才平復了情緒,稍稍鬆手,宋雲桑便努力掙出了個腦袋,用力喘氣,顯是悶狠了:「阿錦,你知道那小孩和我說什麼嗎?他說,那些人不是普通倭寇。」
這話卻是讓裴孤錦微訝。倒不是他不知道那些人不是普通倭寇,實際上,身為尹思覺曾經的心腹,前世他就知道這倭寇之事暗藏玄機,只是不曾參與罷了。讓他意外的是,宋雲桑隨便在路上看上個小孩,竟然也知道這個。
宋雲桑悄聲匯報:「我覺得那孩子身份不尋常,你一會可以去好好問一問他,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這卻定是要問的,可裴孤錦並不急於一時。敢想搶他媳婦,就算要問話,他也得先報了仇!就先將那小孩關上一整夜!
裴孤錦十分可靠道:「好,我會安排。」
兩人離開臥房,便見院中已經站了幾位村民,是之前裴孤錦吩咐人找來的。見到裴孤錦出來,幾人紛紛向裴孤錦行禮,感謝他救了大家。其中一名老者是里長,問道:「這位公子身手如此好,可是義軍將領?」
宋雲桑怔了怔。義軍?什麼義軍?閔浙何時有義軍了?裴孤錦卻是不動聲色在院中石凳坐下:「為何覺得我會是義軍將領?」
老里長便道:「公子手下個個武功高強,遇上倭寇也不慌不亂,定是經過訓練。現下咱們閔浙,除了蔡大帥的義軍,還有誰會保護我們,還有誰會管我們死活?」
宋雲桑驚愕瞪大了眼。老者口中的蔡大帥……莫不是此次暴亂的流民首領蔡興?!
怎麼回事?!府員奏摺中野心勃勃的流民首領,怎麼就成了保護村民的義軍大帥了?!她還在震驚中,裴孤錦卻淡然開口了:「我不是大帥手下,可一路行來,卻聽過他許多事跡。有人說此人趁著倭寇作亂,占山為王四處打劫,還妄想打入京師,自個做皇上。」
老里長呆了呆,而後勃然大怒:「這是誰傳的消息!離譜!可笑!公子,你莫要被騙了!」
老里長胡亂踱了幾圈,這才平靜了些:「公子,你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