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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有人詢問，女子悲從中來，放聲大哭，半宿才勉強停下，&ldo;家裡遭逢巨變。那些狗官……他們不想事情敗露殺了我父兄，還……我殺了人，他們鐵定不會放過我，活不下去了。&rdo;

這遭遇幾乎與司清然如出一轍。

司清然感同身受，想當初如不是遇上江玦，她或許也沒活路，不想眼睜睜看著她自尋短見，勸慰道：&ldo;死了什麼冤屈也洗不清了。姑娘何苦這麼傻？活著或許……&rdo;

&ldo;活著？&rdo;女子笑了，可笑容悽苦，加上那張國色天香般的臉，實在令人唏噓又心生憐憫，&ldo;我如今如何活著？&rdo;

這事司清然拿不了主意，自然也知道像她倆這樣的女子恐怕往後生活艱難，很自然地眼巴巴望向江玦。

江玦自方才起便負著手，目光更是沒離開過這名女子，陰沉的眼眸里看不出還夾雜著什麼，或許是感受到旁邊投來的殷切目光，他才緩緩轉頭。見到她臉上又是一臉無辜又楚楚期盼的模樣，真有扶額的衝動。不覺睜大眼挑眉，微微偏頭，似在問她，真要他大發慈悲？

司清然這樣，當然有她自己的想法。一來這女子確實可憐，如果沒有容身的地方，指不定還會尋死，到時候若遇不上好心人，搞不好就是一條人命。二來方才正左右為難，覺得江玦之所以這樣對她，全是因為府里除了她沒有一位年輕女子，所以他才會……

即是為了女子，也是為自己。所以見到江玦詢問的目光，她皺著眉頭，微微嘟嘴，點了點頭。

江玦扶額一笑，笑容卻明顯透出幾分自嘲。誰讓他是真受不了她這樣呢？

&ldo;你父親是誰？&rdo;儘管怕了小丫頭，江玦也沒忘了確認對方身份。

女子一陣哽咽，方才回道：&ldo;父親……父親本是邊城知府身邊的主簿。姓柳。&rdo;

江玦這段日子本就在查邊城的事，對這裡的人脈可以說是了如指掌。這女子口中的柳主簿，他也聽說過，是為數不多，沒與那些貪官污吏同流合污的清流。

死了？

沉吟片刻，江玦才仿佛意味深長地說：&ldo;如果能替你父親申冤，你是否願意不再尋死，好好活著？&rdo;

既然這是小丫頭的願望，他不妨給她這個順水人情好了。橫豎他就是要她欠他更多。

&ldo;申冤？&rdo;女子頗為不信，可眼裡卻又帶著幾分重新燃起的希望。

司清然不敢公然說明江玦的身份，只是替他解釋說：&ldo;我家公子本事不小，認識許多人，他一定能想到法子替你父親申冤。姑娘應該好好活著，讓那些加害過你和你父親的人不能如願，你也可以大仇得報。&rdo;

女子瞪大了眼睛，&ldo;真的可以嗎？&rdo;

&ldo;嗯。&rdo;司清然十分篤定地點了點頭。她相信江玦做得到。

女子仿佛想通了似的，瞬間跪在江玦腳邊，哀求道：&ldo;公子，請替我父親做主。朧煙此生不忘您的大恩。&rdo;

&ldo;起來。那麼，隨我……們回府。&rdo;江玦對清然那句他本事不小，頗為滿意，當下臉色也緩和了少許，沒再繼續陰著臉與人說話。

從梧桐林出來，沒走多久便是一處街市。未免柳朧煙暴露人前，江玦命她在一處十分隱蔽的巷子裡等候，只帶了司清然上街。

原以為他會立馬找尋馬車，誰知江玦見到路邊的胭脂水粉店竟然拖著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