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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身邊的這個人在。
再回到北城已經是一年以後,見了親人,也和老朋友暢飲,他們仍是不會在此過多停留,因為遲焰喜歡上了北方的一座小城,想在那裡開個小酒館,不為賺錢,就為聽別人的故事。
寧修時說:「這是定下來了?」
「不一定。」遲焰笑著說:「說不定什麼時候又膩了,隨時會離開。」
寧修時看向顧已,顧已也只是笑:「我聽他的。」
一年多的時間,走走停停他們並不覺得累,反而越來越喜歡這樣的生活,看美景,也看人生。
寧修時沒有他們的境界,俗世太多他都放不下,但並不妨礙他的羨慕,和他們碰碰酒杯:
「敬你們。」
再次啟程之前兩人又回了一趟別墅,別墅要重新裝修了,樓上兩個人房間裡的東西顧青暉一直沒讓人動過,但現在他們回來還是親自整理一下比較好,這一次他們見到了黎君,她沒有出聲說話,但見到兩人的時候淡淡點了點頭,像是陌生人。
她看起來平靜也淡然了很多,或許放下了,什麼都放下了。
其實沒多少要整理的東西,左右不過一些衣服,還有一些紀念品,比如說當年顧已保存下來的錄取通知書,遲焰已經不再抗拒看了,此時他盤腿坐在地上,拿著通知書看的津津有味,還問顧已:
「你說我要不要重新參加高考?考個成人大學?」
顧已笑笑:「想考就考,反正你一定可以。」
當年的高考狀元即便過去十幾年也還是狀元。
遲焰挑了挑眉,靜默幾秒:「算了,有這時間,我還不如專心釀酒。」
遲焰想開小酒館,不想再滿酒館都是青島啤酒了,他說要自己釀酒,要把當年遲平生的手藝學成,顧已無條件隨他開心,反正有的是時間折騰,此時聽他這麼說也只是揉揉他的腦袋:
「隨你。」
說完便起身往外走:「我去你房間拿點東西。」
「嗯。」遲焰應了一聲,仍是看著通知書研究,眼神里已經沒有遺憾,只有好奇。
遲焰的房間這些年一直都是顧已一個人打掃,如今他很長時間沒回來,房間裡已經落了一層灰塵,不過沒關係,他要拿的東西並不多,只有抽屜里幾本遲焰看過的書。
這些書其實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但顧已還是想留著,就像是一種習慣。
離開房間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了床上的枕頭,他靜默幾秒笑了下,放下書走過去在床邊緩緩坐下,將枕頭下的日記本拿了出來。
這本日記他不是每天都會寫,只有想遲焰想到熬不住的時候,才會寫上一句話,後來他已經習慣了將遲焰放在了心裡,刻在骨子裡,慢慢的也不再用這種方式來紓解什麼了,所以最後一篇日記的日期停留在幾年前。
顧已隨手翻閱,像是將之前的銘心刻骨再在眼前過一遍,他們現在很幸福,可想到錯過十年,還是會覺得惋惜和遺憾,只是所有的情緒都在最後一頁戛然而止。
他盯著那行明顯不屬於自己的筆跡看了許久,繼而緩緩笑了,將日記本隨手放下,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很想去吻一吻遲焰,告訴他,很愛他。
「唔……」遲焰被親的莫名其妙,卻很是配合,在顧已放他喘息的空隙才問了句:「已哥怎麼了?」
回答遲焰的是顧已的吻,只是比起剛才的炙熱,現在溫柔也纏綿了不少。
遲焰被親著親著,突然就不想知道顧已怎麼了,左右不過是因為太喜歡,他自己有時候也會這樣,突如其來的就想吻他,告訴他,很愛他。
初夏的微風從開著的窗戶穿堂而過,吹過擁吻相愛的兩人,也吹過那本還未合上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