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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停住,阿勇簡短地做介紹,阿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立即將話題轉到菲奧娜身上,說她也是上來公幹,昨天早上到的,忘了告訴阿勇今天她會同行。阿成歉意地問阿勇是否會介意,阿勇說過去那麼多年了,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沒有什麼好尷尬的。
阿成識趣地笑笑,看著我,「是啊,你有了更好的選擇。」 三個人一起朝菲奧娜走過去。
那是一個很冷的女人,冷,而且傲。眉毛剃得細細的,彎彎的,有點二三十年代復古的感覺;眼睛狹長,單眼皮,眼角向上挑著,本來該是很嫵媚的,只是那眼神,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顴骨不低,長長的瓜子臉,鼻子不是很好看,嘴不小,五官並不精緻,湊在一起,卻很有韻味。臉上薄薄地施了些粉,口紅淡淡地輕抹,是流行的冷色,襯著她冷冷冰冰的態度。
阿勇依然是簡單地做了介紹,我鬆開被阿勇握著的右手,禮貌地伸了出去。她似乎並不情願地伸過手來握了握,手和人一樣的冷。握手的剎那,臉上的表情怪怪的,左邊的眉毛輕輕地揚了揚,「該怎麼叫你比較合適,小馬同志?」 那眼神,輕蔑得很。旁邊的空氣,一下子緊張起來。
「哪裡。」我輕鬆地笑笑,「您的知識好像還停留在三十年前『文革』那會兒吧?打開國門的改革開放也二十年多了,香港同胞的消息不會還這麼閉塞吧?」
菲奧娜一愣,估計是沒想到我的反應這麼快,卻又不肯輕易地放棄,這麼容易就敗下陣來在兩個男人面前豈不是很沒面子?「當然知道你們的改革開放,香港的男人好多都趁機上來找老婆,包二奶,大陸的女孩子勾佬很有一套。」 不是她的普通話說得不好,那高高在上的架勢,說話的調子配著那神情,讓人渾身不自在。
「這好像是一個認知的誤區。」 我笑著,絲毫沒有被她激怒。同時沖將要張口的阿勇遞了個眼神,制止他出聲,「如果我是香港女人,就要好好想想為什麼身邊的男人都跑到大陸去找老婆,包二奶了;是香港的女人太冷,還是真的沒有魅力了?祖國大陸,這麼豐富的資源,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紫荊花再美麗,看久了也會失色的,我若是香港男人,也不會心甘情願地看井口那片天的。人往高處走,水才往低處流呢。」
菲奧娜語塞,鼻子裡冷冷地噴出不屑的聲音。
阿勇的手,又握住了我的手,淡淡地對菲奧娜說,「小馬伶牙俐齒的辣,很多人都吃不消的,典型的防守反擊型選手。還是開球吧。」
開球,阿成把球桿遞給菲奧娜, 阿勇從包里抽出一支球桿,遞給我。汗,我正努力地想著推桿和打杆的區別。 菲奧娜似乎並不急著開球,反倒沖阿成和阿勇笑笑,「小馬是這裡最年輕的女人,她開球,會給我們大家帶來好運氣的,是不是?」
兩位男士笑盈盈地看著我。我接過阿勇遞過來的球桿,故作老練地掂掂,走到小白球旁,衝著不遠處的他們揚了揚下巴,「那我就當仁不讓了。」
臉上掛著輕鬆的微笑,我的心裡早就咚咚地打鼓了,反覆地搜索著當初學會的開球秘籍,掂杆,站姿,看目標小旗,弓腰,揮桿,出球……大約有五年的時間沒有摸球桿了,能不能擊中這小白球還是個問題。
見我有些猶豫的樣子,菲奧娜和阿成幸災樂禍地相視一笑。一旁的阿勇,擔心地看著我。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握緊球桿,看了看遠處第一個洞口的小旗,一弓腰,猛地擊打小白球。
打中了。小白球劃著名一道長長的美麗弧線,向第一個球洞口飛去,停在離那小旗大約一兩米的地方。
「好嘞。」阿成拍著手大叫,沖阿勇眨了眨眼睛。
總算鬆了一口氣……
阿成和菲奧娜坐的電瓶車轉了兩個彎,走出了我們的視線。阿勇依然牽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