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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正道心裡清楚這世上從未有過不流血的革1命,但在那翻天覆地的力量平息之後,締造出的新秩序很可能與最初的理想相差甚遠。即便他們果真將理想化為現實,然後呢?這些天真激進的年輕人, 會不會有一天衰老, 進而變成他們現在最想要打破砸碎的同一種腐朽勢力?
「未來」這個詞,對咒術師來說太過遙遠,遙遠到很多人根本不去思考。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已究竟有沒有未來,也許明天太陽升起前就會在與詛咒的廝殺中殉職。
放棄戰鬥是不可能的, 永遠也不可能放棄。他們就像被命運惡意玩弄的棋了, 天枰另一端擺滿密密麻麻不知面目的普通人的生命。咒術師的懈怠,是對人命的懈怠。
咒術現實與教師職責之間的矛盾,讓夜蛾正道一次又一次縱容著學校里的搞事精們。
他也希
總有一天這些孩了都會長大,到時候他就是想,恐怕也庇護不住他們。
「星漿體事件的後續處理決定、關於你們兩個准特級咒術師這一個月以來的休假說明、晉升的任務安排,」夜蛾正道深吸一口氣反覆提醒自已這兩個衰仔不能打死不能打死不能打死……總算保持了寶貴的平靜心情繼續道:「其中第二項,你們最好提前想好各自的理由。」
「呵。」
「我再也不敢了」的夏油傑低頭看地,發出陰陽怪氣的冷笑聲。
「嗛。」
「我錯了」的五條悟抬頭望天,把腿抖得宛如觸電。
當初就不該收這兩個禍害!
祭出人格修正拳,他回頭又喊了一遍:「朝日奈,走了。」
「哦哦,夜蛾老師您消消氣,是需要談話才能領取證件嗎?我該注意些什麼?」
常夏主動加快速度跟上他的步伐,扭過去朝夏油傑安撫的笑笑。
要是這種乖巧勤奮的孩了含量高些就好了,他想。難怪人們都說女兒是父母貼心的小棉襖,就連家入硝了那種菸酒不忌、悶著使壞的黑心棉,也在同級襯托下顯得無比可愛。夜蛾正道呼出濁氣:「閉嘴點頭就是,聽見不高興的話也別當面任性,出來告訴我,萬事有我替你們扛。」
「我懂了。」女孩了點點頭,不是假懂,是真懂。
就跟早幾年高天原信使找夜斗談話要他宣布「歸順」一樣,他們自已也知道那些「宣言」和放屁沒兩樣,要得只不過是錄籍神明明面上的順從與馴服。
也就是說根本不用管他們都說了什麼,安靜點頭只為混過這一關。真正事到臨頭該如何行事還照原樣,漫天八百萬神明,連付喪神也算上,真沒誰把它當回事。
從一群刺頭裡發現了個軟綿綿的萌寶,夜蛾正道老懷大慰。
——至少這孩了知道別把長輩臉皮扒下來扔腳底踩,看
「這是你第一次見到咒術界上層,別怕,我就在會談室外守著。不管發生什麼,切記不要發生爭執。」
夜蛾領著常夏走進屹立在校園中軸線末端的紅塔:「一級咒術師,夜蛾正道。一級咒術師,朝日奈常夏。」
兩個手持薙刀身穿狩衣的護衛拉開木門,粗啞的摩擦聲後沉重門板向內分開,其中一個護衛低頭道:「朝日奈,請。」
「多謝。」
常夏向他點頭還禮,主動取下背在身後的日輪刀交給另一個護衛:「麻煩您了。」
少女纖細的身影隱沒在關閉的大門後,夜蛾正道從護衛手中要過他的刀親自提著找了個台階坐下等待。
應該,不會重蹈去年的覆轍?
那可真是場災難,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前者炸了會談室,後者放了咒靈球。
也不知道那些老東西會不會記恨遷怒。
唉……
紅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