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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旁邊酒樓上,一個女子脆生生地道:&ldo;公子,你瞧那人,若說他是要飯的,身邊卻連個破碗都沒有,若說不是呢,又巴巴地那坐了一上午了,什麼都不干,只嘿嘿傻笑,莫不是個傻子吧?&rdo;
如今的周子舒雖然功夫只剩了一半,耳力卻猶似當年的好,那女子雖隔了一條喧鬧的大街,聲音又不大,還是叫他一個字不漏地聽了去。
還沒來得及暗地裡自嘲,下一刻,便又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ldo;他是在曬太陽。&rdo;
這男人的聲音十分好聽,低低沉沉的,吐字極慢,卻不黏糊。
周子舒便忍不住抬頭望去,只見對街酒樓二樓靠著欄杆,一個長相極好的紫衣少女和一個身著灰衣的男子相對而坐,那男人臉色微有些蒼白,眼珠卻很黑,像是將光都吸進去了似的,這黑白分明,看來竟有些不像活人,周子舒那麼一抬頭,目光正好和他對上。
灰衣男人面無表情地將目光錯過,便面無表情地轉過了頭,專心吃著桌上的飯菜。
周子舒便忍不住失笑,心說人海茫茫,竟還遇上個知己。
那紫衣少女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鏡卻仍在他身上打轉,半晌,終於忍不住了,和那灰衣男子知會了一聲,便蹦蹦跳跳地下樓來,跑到周子舒面前,說道:&ldo;要飯的,我請你吃飯怎麼樣?&rdo;
周子舒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搖頭道:&ldo;小善人,你不如請我喝酒。&rdo;
紫衣少女嬌笑起來,回頭對那樓上大聲道:&ldo;公子,這傻子叫我善人哪!&rdo;
可惜那灰衣公子像是沒聽見似的,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只極專注地吃飯,像是眼下天崩地陷了,也不能磨滅他對食物的相思之情一般。
紫衣少女便問道:&ldo;別人都要飯,怎麼單你要酒?那酒有什麼好的,能管飽麼?&rdo;
因她長得美,周子舒也忍不住想多和她說幾句,便半帶玩笑地說道:&ldo;憑酒借紅顏。&rdo;
紫衣少女一愣,隨即忍不住笑得停不下來,她笑起來也仿佛花枝亂顫一樣,周子舒覺得自己運氣不錯,江南果然是多美人的,便一邊欣賞她,一邊搖頭晃腦地嘆道:&ldo;寄言全盛紅顏子,應憐半老白頭翁。姑娘這樣幸災樂禍,可不厚道了。&rdo;
少女驚訝道:&ldo;喲,你還文縐縐的哪。&rdo;便蹲下來,飛快地伸手將他腰上酒壺解下來,跑到酒樓里,片刻又回來。
周子舒便要伸手去接,誰知少女飛快地將手一撤,笑道:&ldo;我問你個事,若是你說對了,我便把酒壺給你,請你喝酒,若是你說不對,我就往裡下毒,叫你喝了穿腸爛肚。&rdo;
周子舒苦笑,這少女美則美矣,竟也是個棘手不省事的,便問道:&ldo;我那酒壺乃是從一個老叫花子那贏來的,裡面也不知道泡了多少只虱子的屍體,你若喜歡就拿去,我不要了還不成麼。&rdo;
紫衣少女眼珠一轉,笑嘻嘻地道:&ldo;你叫姑娘白跑一趟,我可生氣啦,生氣了就得殺了你。&rdo;
周子舒心道,這是哪裡來的小魔星,白長得跟天仙似的,只得道:&ldo;你說。&rdo;
&ldo;我問你,你在這要飯,為何身邊連個裝錢的破碗都沒有?&rdo;
周子舒挑起眼看了看她,說道:&ldo;我幾時說我是要飯的?不過占個牆角曬太陽罷了。&rdo;
紫衣少女一怔,下意識地便回頭去看那酒樓上的男人,那灰衣男子顯然也是個耳力極好的,聽見他們說話,手頓了頓,便沒別的表示了,又清風無愁、下箸如飛地繼續專心吃東西。
少女仰頭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