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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禹沒有辯解,只問她,&ldo;能不能告訴我,她現在去了哪裡?&rdo;
&ldo;還能去哪裡,媽媽不在了,老爸是爛賭鬼,老公也不要她,只有個沒有血緣的哥哥還拿她當親人,當然只有回那個家裡去。&rdo;金玲說著都為陶然覺得委屈,頓了頓又補充道,&ldo;不過她在那兒也住不久了,等申請批下來,她就要去做戰地記者了,像蓋爾霍恩和瑪麗科爾文那樣。多好,戰地玫瑰啊,她終於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了,還要多謝你成全。&rdo;
姜禹像被人狠狠一拳打在胸口,悶痛得半晌都透不過氣來。
戰地玫瑰?艷麗風采靠鮮血染就嗎?比起這樣高尚而危險的夢想,他倒寧願她是偏安一隅,擠破頭搶新聞頭條的小記者。
陶然……
姜禹驅車趕往柳家大宅,意料之中地吃了閉門羹,等了很久都不見陶然的影子,柳博延也不肯給他任何消息,連之前到訪做客時對他青眼有加的劉嫂也淡漠地忽略他的存在。
最後還是柳博延身邊的私人看護潘小姐從側門出來,對他道,&ldo;別再到這裡來,這裡的女主人剛剛去世,大小柳先生身體狀況都不好,尤其是小的那一個,身體糟糕,情緒管理也有問題,單是聽到你的名字就暴躁得恨不能從樓上衝下來揍你一頓。陶然小姐這兩天去了外地散心,明天回來之後要去公寓收拾東西,也許你可以找到機會見她一面。&rdo;
姜禹已經十分感激,&ldo;謝謝你!還有,請代我向他們說對不起。&rdo;
&ldo;不用客氣。你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陶然小姐。&rdo;潘圓圓說完就轉身扣上雕花鐵門。
韓漱隨後給他雪上加霜的消息,&ldo;按你說的,我去找了當年在電視台負責帶教陶然的編導,她承認當初那則報導的剪輯與陶然無關,相反陶然意識到證人身份不該曝露之後還主動找過她,請她刪掉蘇苡的鏡頭。這才是為什麼陶然當時才會來找我核實蘇苡的身份,怕的就是鑄成大錯。大禹,我們都錯怪陶然了。&rdo;
姜禹緊握著手機,什麼都沒說,一時間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和耳邊陣陣的風聲。
&ldo;大禹?&rdo;
&ldo;嗯,我知道了。&rdo;他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即使內心深處已是驚濤駭浪。
&ldo;現在真相大白了,你是不是應該跟她說聲對不起啊?別死要面子,去好好哄哄人家,和好如初吧!&rdo;
姜禹苦澀地笑笑,真相如何還重要嗎?在他不顧一切說分開的時候,對她的傷害就已經造成了。
她的住處沒有亮燈,漆黑模糊的一片,原本只隔幾層樓的距離,現在卻是山一程水一程。
他坐在樓道里等她回來,她毛手毛腳的,開門的時候動靜很大,金屬的鑰匙一大串,總是嘩啦嘩啦響。
他一定能等到她回來。
姜禹習慣性地去摸口袋裡的尼古丁糖,最後一顆已經被他在下午的時候吃掉了。糖是陶然給他買的,這個牌子很不錯,只是他也不知道哪裡有得賣,向來都是陶然買好了放進他的衣服口袋,去他辦公室的時候,往抽屜里也塞一些。
他只好摸出僅剩的半包煙來,握打火機的手有些不穩,點了幾回才點著。
他就靠唇邊這一點火星支撐著,在黑暗中默默地等她回來。
外面有噼噼啪啪的爆竹聲,不知是誰家喬遷之喜,或是新人準備鬧洞房,在樓梯間都隔空聽得到隱隱約約的熱鬧喧譁。
門開了又合,人來了又走,姜禹長手長腳窩在樓梯角落裡,天氣很冷,他很快凍得有些麻木,電梯門卻始終沒有打開過。
恍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