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1/3 页)
死亡時間三年?三年這個數字就像一個開關,讓很多平日刻意忽略不去想的事情傾瀉而出,衝擊得陶然險些站不穩。
&ldo;是蘇苡嗎?難道……那具骸骨是蘇苡嗎?&rdo;
&ldo;現在還不知道,法醫那邊還沒能確認死者的身份。不過你不要想太多,其實事情未必有你想像的那麼糟,我跟姜禹也是這麼說的。&rdo;
韓漱算是樂天派,在他看來,無論骸骨是不是蘇苡,對姜禹來說都不見得是壞事。
世間有那麼多天涯海角永不相見,可最讓人惶惑不安的卻是不告而別。
蘇苡失蹤,讓姜禹的心都懸空了,一千多日夜勞心勞力的尋找和牽掛,也該是時候解脫。
死訊也是解脫的一種。
何況現在法醫遲遲給不了確切的消息,死者身份還沒有確定,說什麼都還太早了。
可姜禹的情緒已經變得很糟,眼前的柳陶然也是。誰說他們真是郎無情妾有意呢?要不是都對彼此有些在意,又怎麼會患得患失?
姜禹這些年來,早就對蘇苡的各種結局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不應像如今這樣失態。
可惜韓漱不了解柳陶然跟蘇苡的淵源,體察不到這樣的消息對陶然而言有多大的震動。
她有些恍惚地問:&ldo;法醫那邊什麼時候才能有消息?我現在能幫你們做點什麼嗎?&rdo;
小燕答道:&ldo;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消息,法醫中心最近積壓的案子很多,人手不夠,負責我們這案子的大概是新來的,沒有交情,都不好請人家優先加急。眼下最重要的其實就是法醫報告和痕跡檢測報告,其他能做的我們都做了。&rdo;
姜隊都跑了多少趟現場,做了多少走訪調查了,仍舊一籌莫展。說來諷刺,現代刑偵工作就是這樣,缺少法醫、痕跡之類的技術部門,案件的偵破就變得異常困難,他們的報告遲遲不出,警察能做的就很有限了。
陶然向報社請了半天假,陪媽媽去醫院做治療。林淑言對藥物的反應很大,雖然效果是有一些,但過程也很痛苦。
陶然拍著她的後背等她嘔吐完,細心地給她擦臉擦手,心裡難受得恨不能幫媽媽承擔這份痛。
林淑言躺在病床上,虛弱地笑笑,讓柳建業和陶然不用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陶然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甚至連嘴唇都泛著白色,就難過得想掉眼淚。
柳建業幾乎是住在醫院裡了,他血壓控制的不好,為了跟林淑言有個伴,也乾脆訂了一間病房陪她住院。她沒那麼難受的時候,就陪著她在醫院的花園裡散散步,坐在一起吃配好的營養餐,看看電視。
陶然鼻腔發酸,想來小時候真的不懂事,那麼牴觸媽媽另尋幸福嫁給柳叔叔,以為所謂團圓就必須是她的親生父母永遠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其實少年夫妻老來伴,在生命中來了又走的是過客,陪你一直走下去的才是終點。
陶然到醫生辦公室問了問情況出來,在走道遇上柳博延,陳久在他身後,手裡捧著果籃和一束新鮮的百合。
&ldo;大哥,你今天不是要開會嗎?怎麼有空過來?&rdo;
他冷然,&ldo;不用自作多情,我只是過來看看我爸。&rdo;
陶然笑,&ldo;嗯,他在裡面,我帶你進去。&rdo;
媽媽才是愛花人,柳宅里最常見的就是百合。案上有花就不寂寞,月移花影照窗紗是最宜人的風景。
柳博延的諒解和接受,是給媽媽的寬慰劑,癌症患者心境寬慰,也許比放療化療還要管用。
他沒有待太久,但這樣已經足夠了。陶然還有事要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