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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低下頭去，不寒而慄。

江貴亦是，一旦涉及到那位公主殿下的事情，他們這位將軍便變得不可測起來。

「把紅鸞叫過來。」謝衍吩咐。

府中下人連聲應道，趕緊去將紅鸞叫了過來。

紅鸞跪下瑟瑟發抖，謝衍站在前面，本就蒼白的面色愈發透明，在昏沉的暮色下竟好似發著一層淺淺的光。

面容明明俊美絕倫，可也給人一種極致的寒意和懼意。

惡鬼也不過如此。

「小公主為何還未回府？」謝衍背手，冷聲質問，「你可還記得本將軍和你說過什麼？」

「記，記得，奴婢，奴婢記得……」紅鸞連連磕頭，砰砰的聲響在庭院異常清晰，似是錘子在敲擊地面，她抬頭時，額頭已開始流血，身體在不停抖動。

顯然是怕的。

若是……若是這位公主殿下今日當真沒有回府，她，她怕是必死無疑。

「小公主呢？」謝衍繼續道，背在身後的手漸漸握緊，青筋微顯，指骨咔咔作響。

一瞬間，庭院裡其他下人都齊聲跪下，江貴的面色也轉而變青。

額頭的鮮血蜿蜒而下，紅鸞臉上印著一條清晰的血痕，嘴唇抽動：「奴婢今日的確一直都跟著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泛舟後說是要去找林小姐敘舊，公主殿下說林小姐怕生，不讓奴婢跟著，奴婢便，便先回府了，公主殿下說，說她晚些會回府，公主殿下定然，定然會回府的，她不會騙奴婢的，將軍您再等等……」

這幾句話說到後面，紅鸞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心裡亦清楚，這位冷血冷酷的將軍必然不會信她的話。

因為，公主殿下此時還未回府，天已快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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